掉头离开。
他看着她的背景笑了笑,暗叹:小栗纱,你还是嫩了点,一个小管事怎么能够知道刚从外地回来的贵族小姐的行踪呢?
史加达觉得不能继续干等下去,因为他早已经预料到栗纱的答案:那是否认的。他也是一个奴隶,知道一个做奴的,不可能了解很多事情。像他自己,他就对这世界了解不多,只因为曾经长期的训练,他能够了解一些女人,且对于这些女人的了解,更多是了解她们的性的需要,至于其他方面的,他也有些懂得,却是不多。
他想,他还是四处找一找,如果真的能够撞得到,就是一种幸运,如果撞不到,那就算了。
他只是一个性奴,虽然鲁茜的命令他都听从,但这并非他的本职工作,即使他没有完全任务,鲁茜亦不会怪他的。他觉得,自从鲁茜逃命出来后,对他,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至于,怎么样的好法,他说不清楚,只是他多少能够感觉得到。
感觉出来的,一般都难以说出来。
他找人问了苏府的后院。之所以选择后院方向,是因为他知道一般的人都会怀念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像苏兰娇这般的贵族女子,平时是很少出来的,加之她又是一个剑手,如果这里没有特别的练武场,她练剑的地方就只有后院。
所以,他猜测,那后院,就是苏兰娇曾经的空间。除了后院,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地方。况且这苏府虽然热闹,却也只是庄院的前部和中部而已,庄院的后部分似乎是有人把守着那四个门孔的,他要进去,估计都有些难。但正是这种把守,使得他的信心渐渐地增多。
他思绪了一阵,忽然回转,走出了前门,绕过了街道,折转到苏府的后背小巷,可惜围墙又太高了些,如果是鲁茜,可以一跃而过,他却只是懂得一点点防身武技的家伙,根本没能力跳跃进去。于是被他发现了一个狗洞,这实在是惊喜之极,又可惜的是,狗洞小了些。
他蹲在狗洞前,想了一阵,便举眼四望,然后立起身,退后十来步,弯腰下来捡起一根半米长的、腿般粗的断木,转回到狗洞旁,蹲躬着身,就用断木擂撞狗洞的周围,撞了十来下,那烂断木都碎了,狗洞周围却只是掉下几粒尘埃——围墙是石头垒砌的,比女人那洞难搞一万倍啊,用木桩都撑不出一个大点洞。他却不死心,继续要撞……
“你在做什么?”
一个很清柔的声音打断了史加达的努力,他扭过头抬脸一看,见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他没有答言,埋头又去继续擂撞那狗洞四周的边缘。
“你在做什么?”女人再问,声音仍然是很清柔。
史加达还是没有回答,他平时确是很少说话,和鲁茜也是很好说话,但和栗纱却比较多话些,实乃让人想不通。
鲁茜亦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沉默的人,或者是说一匹沉默的狼……
女人又再问了几句,他似乎被问得烦了,就头也不回地道:“你烦不烦?你是瞎的吗?我在做什么,你应该一目了然。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在撞狗洞啊?”
“不必,我知道你是在撞狗洞,可你撞狗洞干什么?”
“当然是要进去。”
“你钻狗洞进去?”
“想是这么想,只是这狗洞小了些,我得把它加大。早知我带些工具过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可用的工具。”
“要不要我借你?但我有个前提,你进里面要干什么?”
史加达被问住了,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直起身来,站在他背后的女人才突然感到他是如此的高大,他缓缓地转身,正面朝对着女人的时候,他的眼神呆愣了一瞬,然后仔细地端详他面前的这个陌生女子。
女人很是清美,或者说,她给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些凄凉。
她不是非常美,估计有一百七十多公分,比较正确的说法,是一百七十二公分,身形纤瘦、身段苗条,黑发秀美流直,不知道为何,她不像别的女孩一般地扎理头发,她的头发就是自然的垂直落下,像是乌黑的流瀑,但这流瀑是薄的,薄薄的,只比黑纱厚了那一点点。
黑发之外是一张秀丽清美的脸,这张脸看起来有些哀怨,在淡淡的愁怨中,给人一种美若晚秋的感觉。伊不是丰腴的女性,因此有那张黑发垂掩的脸是细瘦纤长的,只是看起来仍然不觉得她瘦,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和她的体形、她的发型、她的哀怨是很相配的。
这种略带哀怨的成熟的妇人之美,史加达还是首次见到,他曾经虽服侍过许多贵族的妇女,不管他记不记得,像这般姿色和独具韵味的贵妇,他以前是未曾遇到过的。
史加达了解她是一个贵妇,他多少有些顾忌,道:“你手上没有工具,我不借了,我也不进去了。”
他急忙想要离开,虽然他遇到了一个很美丽的少妇,然而他是一个性奴,对于女人的看法,一时难以改变:没给钱鲁茜,多美丽的女人,对他来说,也是假的。
他也是有一些担忧的,而且这狗洞他也难以弄开,与其留在这里,倒不如回去,反正今天算是白来。
女人却道:“如果你告诉我你要进里面做什么,我能够让你进得去。”
史加达不愿和女人继续说话,他背对着女人,往小巷的另一端行去,行走没几步,听得后面有强烈的声响,他急忙回头看,只见那女人正使用脚在踢墙根,那个狗洞也变得大了许多。
女人道:“现在狗洞变大了,你可以进去了。”
“谢谢。”史加达真心说了句,他想不到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却有那么强劲的脚。
他走了回来,趴俯在地上,像条蛇一样的在地上蠕动,缩伸着他的身体,渐渐地钻入狗洞里,当他的身体进入一半,卡在狗洞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人从他的眼前忽然降落,他仰起脸,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就不能够进来吗?这里是你家?”女人问。
史加达道:“不是。”
女人道:“既然不是你家,你能够进来,当然我也能够进来。”
“可你是跳进来的……”他的意思很明显:她没有跟他一起爬狗洞。
女人道:“因为我不是一条狗!”
史加达无奈,他就自我安慰地想:自己就是鲁茜养的一只狗,爬爬狗洞无所谓。
他不跟女人多费话,使劲爬移身体,从狗洞拖出后半身,终于进入苏府的后院,他立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可是偌大的后院,林影楼隐的,他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四处瞧瞧,除了他和面前的女人,也没见有其他的人。他怔了一会,心想这次的狗洞爬得冤枉了,唉。
“为什么叹气?”女人好奇地问。
史加达不愿意再和女人说话,他又朝着狗洞趴身在地,正要爬出去的时候,一只脚儿踏在他的背上,他知道是女人用脚踏他,也许是本来被人践踏惯了,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他道:“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干嘛踩到我身上?你把脚拿开,我要出去了。”
女人想不到他是如此说话的,她看他的穿着以及他超然的仪表,以为他是哪个贵族公子哥,她如此践踏他的话,他必然会大怒,可他竟然没有发怒,所说的话,也叫她难以理解。
她不知道,史加达不是贵族,他只是一个很低贱的奴隶。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奴隶,却睡过许多小贵族妇女……
“我是故意踏在你背上的。”女人说明道。
“哦?那你就不能把脚移开?我不跟你计较。”
“你把你要进人家后院的目的说出来,我就让你爬出去。”
史加达脑袋急转,忽道:“我是一个贼。”
“贼?”
“啊!贼。我进来是想偷点东西的,因为苏府寿宴,后院没人,可是进来才知道,原来也没有我要偷的东西,所以我要走了。”
女人道:“你想偷什么东西?”
史加达道:“为何要跟你说?”
女人冷笑道:“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扭去见苏城主。你应该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认栽吧。”
史加达静静地想了一会,道:“你让我先出去,我再告诉你。”
“好,我也不怕你逃跑。”
女人移开脚的时候,史加达急忙往狗洞外爬出,女人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身体从狗洞消失,正想跃跳出去抓他,却听他在墙外喊道:“我是一个偷心贼,听说苏城主的女儿很美丽,我是进来偷她的心儿的。女人,其实你也很美丽!”
在墙里的女人忽然怔住,她的脸儿淡淡地红了,红艳的娇美的脸蛋儿,显得她像是突然间年轻了十岁——似是回到她十八岁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