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睡醒时,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一睁开眼即看见她甜美的笑靥。
“你这样看我有多久了?”他摸摸她的头发问。
“大概二个小时吧!你做恶梦吗?”他刚刚睡着的面容好像是倔强、正生着气的小孩。
“没有。”他想起身,却愕然发现她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忽然变成呆呆的样子?”
她竟然若无其事的一派天真无邪?他真的是被她打败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啦!哪里不舒服?”她摸摸他的额头。虽有点烫,可是又不像是发高烧呀。
他的惺忪睡眼忽然狠恶地怒瞪她,她则俏皮的把他的上下眼皮挤一挤,自作聪明的说:“你是不是有下床气?不然我又没有犯错,你为什么这么凶,一点都不像温柔体贴的白马王子。”
“温柔体贴的白马王子?”他的怒眸倏地紧眯起。他的小女朋友竟然一点也察觉不到他的生理反应?她似乎把他的身体当作一张非常好用的按摩床在使用了。
煞有其事的她竟然点头,顺便发发属于恋爱中小女人的牢骚:“人家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在睡醒的时候,都会给女主角一个亲亲。而且小说里的男主角都是含情脉脉的样子,才不像你这样眼睛都快冒火”
堵住女人发牢骚最好的方法,就是吻住她说不停的嘴。他用手压下她胡乱摇晃的头,潮湿狂猛的唇激野强悍的压住她的,辗转吸吮的热吻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早安吻,及格吗?”他一副凶恶的表情,明摆着威胁恐吓的意味。
“给你一百二十分。”
“一百二十分?勉强通过。”
“可是总分是一千分呀。哈!”好不容易逮到玩弄他的好机会,她自然是不放过罗。她一面摇晃身体,一边兴奋的说:“我这么评分是有原因的。因为你还没有漱口刷牙,嘴巴臭臭的,虽然这个亲亲的感觉我很喜欢。”
“别动!”他语气急乱,全身彷佛如遭电击。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怪异神色吓慌了。
“乖!跋快起身。”
她再不离开他的身体,他铁定会吃了她!
完全莫名所以的她,乖顺的站起身,想问他究竟怎么一回事却又隐约感觉这是一个挺敏感的问题。
轻捏一下她的小手,他起身大步走进浴室梳洗,却发现洗脸台上已经将他的漱口杯准备好,他的牙刷也已经挤上牙膏,一股窝心的温暖令他不自觉的微笑。
“赶快刷牙,你下午不是有一堂研究分析的课程?”
哀抚下颚的短胡渣,他大笑出声。他钟韶余居然会因为她个贴心的小举动,对着镜子傻笑而毫不自知?
他的小女朋友十分懂得柔能克刚的道理。唉,不爱她也难。
梳妆台前的kitty猫时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六点零五分。关初静手忙脚乱的急出一身汗,韶余大概快回来了,可是她的晚餐只完成一半。
“不晓得他喜不喜欢吃牛柳?”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爆香炒热锅。
正专心把全部心神放在所有菜色烹调上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门锁开启的声音,以至于当钟韶余进门的时候,他所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初静系上粉红色小碎花的围裙,半蹲半跪的在炒菜锅前,一面忙着看顾火候,一面又忙着切菜。由于她所使用的是休闲用的单槽瓦斯火炉,砧板和切菜刀又都是经济小巧型,如此的画面似乎不太像个家庭主妇;在钟韶余看来,关初静比较像是扮家家酒的小女孩。
他的唇角不自禁的微微一扬。
“咳。”他细心的先发出声响,以免突然吓坏她。
“再一下下就好了。”匆忙回头看他一眼。她盛起青椒牛柳,赶快再下另一道菜。
“好香。”他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半跪着,他迫不及待的立刻抓起一口青椒牛柳在嘴里品尝。
他煞有其事的慢慢咬嚼。须臾,他的眉皱得好紧,不吭半气。
“不好吃吗?”应该不至于太难吃吧,难道她忘了放味精吗?她记得爸妈和初荷在世的时候,都夸过她的厨艺好呢。
他拨拨她的刘海,用衣袖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低笑出声“非常的好吃。”
他好坏,居然耍她?让她提心吊胆好半刻!偏过头,她嘟高唇,不想理他这个坏男朋友。
“爱生气的女人,容易老哦。”他几乎笑不可抑。
她捶他一下。“老就老嘛。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美人,不勉强你非爱我不可。”
他心花朵朵开的将她搂进他强壮的双臂里,愈看她愈是喜爱。他就是非爱她不可啊。
斗不过他的霸道,她只好竖起白旗投降“你先去坐着休息,我再炒一盘青菜、炸个肉卷就可以开饭了。”
他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不能坐享其成。”说着,他开始拿起小菜刀拍着大蒜。
“你要和我一起煮菜?”
“有何不可?”对于家庭煮夫一职他可没有兴趣。但他就是不愿意让初静为他的三餐忙碌。
“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棒的情人。”
对于她的迷汤,他欣然接受。于是他担任起二厨的角色,她则是负责掌锅。十分钟之后,香气四溢的四菜一汤已可上桌。
“嘴巴张开!”她夹起一口青菜放到他的嘴里。看着他满足的吃相,她的心不由得也跟着满足起来。
“你光看我吃,就饱了吗?”
她嫣然一笑,原来这就是一种满足。她感觉自己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妻子,如今正为亲爱的丈夫准备晚餐
“真的谢谢你,是你带给我幸福。因为有你,这个小窝才变成一个家。”她不禁掉下喜悦的眼泪。
眨眨泪眼,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挣出他的怀抱后,她索性坐在他的大腿上,把他当摇椅般的使用,然后和他一块享用这顿爱情晚餐。
“我挂了诊,明天一早王医生要为你磨皮。今晚你要早些睡,明天我再陪你去医院。”
“我可以自己去。”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不行!”他断然否决。
“可是我不能”他一霸道起来,就是这样专横!
“为什么不能?”在他的观念,一个大男人就是要处处呵护他的小女人。
“好嘛。”她只能依他,不然他的脸又会和冰块一样冷了。
“我找到工作了。”他突然放下碗筷,开心的说。
“辛不辛苦?”她担心的问。
“不但不辛苦,而且还是我从小就习以为常的工作。”
“到底是什么工作?”他是钟家独子,又是大企业的未来继承人,怎么可能从小就打工?
他笑道:“我从小就在沈家武馆出入,几乎每天都到武馆踼沙包、练武。”
“这个我晓得。也是这个原因才让你和沈千寻成为莫逆之交,可是那是练武不是工作呀!”
“我今天到沈家武馆,武馆内刚好缺少武师,我的拳脚功夫当然足以胜任。所以我接下武师的工作,一天大约五个小时的工时,月薪十万块。”
“这么多?”她咋舌。
“十万块的月薪在沈家武馆内是最低待遇。”
“我想到了,月波曾经说过,沈家武馆是台湾最具规模的武馆,聚集着各家功夫菁英。对不对?”难怪薪水这么高!可是武师的工作是不是会弄得伤痕累累或是体力不支?她不要他为了她的医药费而累坏自己。她会好心疼的!
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他捏捏她的耳朵,笑说:“一个练武十年以上的人绝对不会把自己弄伤,何况担任武师的工作刚好可以补足平日缺少的运动量。”
“可是你还要上研究所的课呀!”
“研究所的课一向很松。对我而言,完全不是压力。”她为他的担忧,只会令他更加心爱她啊,这个小笨蛋。
她仍是无法宽心。
霸道的他用命令的口气说:“不要认为你的男朋友是经不起磨练的软脚虾!”
“我没有这样以为”他是她最亲、最重要的人。也是她的整个世界呀!
“你只要负责把你的身体养强壮就行了。”他故意凶凶的说。
“还有脸上的伤也要养好。”她补充道。
他只是淡淡一笑。他清楚她一直在意她的疤痕,然而她不明白那些疤对她的可爱完全不构成任何损伤,她永远是他心中的白雪公主。
他的爱情如果只能以容貌美丑来论定,那么岂不是太廉价了!
她忽然甜甜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到武馆工作?我可不可以帮你准备便当好让你带去当午餐?”
“你好像我妈。”他失笑。
“好不好嘛?”她仰着小脸,眼里充满祈求:“如果你不拿,我会很不安很不安!”最重要的是,她想尝试身为他的另一半为他准备便当的那份快乐。
“我可以反对你的好意吗?”他渐渐领悟他无论多么的狂浪,对于她的娇嗔他是永远难以抗拒,也不想抗拒!
“宾果!”她开心极了,紧抓住他的脖子印下无数个响亮的吻。
“你以为你是哪根葱?他只是无聊才会暂时和你这种货色在一起!”关翠泥的脸愈变愈大,一双丹凤眼发出惨绿色的光芒。
她继续恶毒的说着:“你呀,不要高兴得太早,要不了多久,你的钟韶余就会换成我关翠泥的!你趁早死心,免得到时候太伤心。我们是堂姐妹,我可不希望你痛苦的跑去跳海或是割腕自杀哟。”
“我和韶余真心相爱,谁也拆散不了我们!”
“哼哼,是吗?”关翠泥不屑的笑脸一下子变成好几个,在关初静的面前不停地晃动。
“你走开!”她再也受不了了,她猛力挥手想把关翠泥的笑脸抹掉。
“初静!”一声熟悉的声音将她从地狱之中拉回。她微睁惺忪的眼眸,不确定的问:“你是韶余?”
“你做恶梦,是不是?”他轻抚她的脸颊,心痛的吻去她的泪水。
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惶惶然地四处张望“关翠泥的人呢?她的脸变成好几个,她说”一阵心悸猛地席卷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钟韶余,好害怕他会离她而去,她不要他对她绝情,如果他真的不要她,她只有死路一条!
“别理她说什么鬼话!那只是梦,是假的!”
“她说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她的头好昏乱,好昏乱。关翠泥的阴影她无法挥去;关翠泥的每一句话都彷佛是邪恶的魔咒,无时无刻不鞭笞着她。她不要失去韶余,她已经失去爸爸妈妈和妹妹,她只有他了
陷在恶梦昏昧之间的她,又慌又怕的紧紧揽住他的脖子,狂乱的吻他的额头,吻他的眼睫,吻他的鼻尖,吻他的脸颊,吻他的薄唇
“初静”他捧住她的脸,想制止她的妄动。
星眸微张的她丝毫听不见他的呼唤,她只晓得她要他,她不能让他离开本能地她伸出勾引的小舌尖,可怜兮兮的央求他的眷顾怜惜。
“韶余,你说你要娶我的”她低吟。
身体那股泛滥的情潮几乎溃堤。他困难万分的守住最后的界线,企图唤回自己的克制力。
“初静,不要乱来!”
“你真的不要我?”她心碎的指责他的无情。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她是他唯一想拥有的女子呵。
她频频摇着头,低泣:“你只是只是你根本不想要我,我是微不足道的灰姑娘。”
她轻推他,想抽身离开时,他则一手把她抱回怀里。理智终究无法战胜爱情的魔力,他压住她的唇,深深的吻进她的灵魂深处
“韶余!你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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