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自己已经即将命不久矣的苗仁虎,此刻更是害怕。他赶紧跪倒在地,大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还想活?”江夏看着苗仁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意思似乎是在说,都到了现在了,你还怀着这样的妄想?
苗仁虎战战兢兢,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口。不过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情况紧急,也就越能爆发潜力。比如苗仁虎此时,突然就福临心至一般叫出来:“我……我还有办法,我还有办法恢复那个人的模样。”
苗仁虎原本是想说“皇上”的,不过想到现在江夏已经称了帝,所以他害怕叫朱载江为“皇上”会惹怒江夏,于是情急之下就用“那个人”作为代替了。
苗仁虎这样一说,江夏哪里会不明白他说的是朱载江的容貌。这一下江夏也激动了,他一把抓起苗仁虎的衣襟,大声说道:“你有办法恢复他的容貌?什么办法?说!”
苗仁虎被江夏这一声怒喝吓得心胆欲裂,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自有办法,不……不过你得保证,事成以后饶我一命。”
“你威胁我?”江夏双目微微一眯,杀意薄发。苗仁虎赶紧说道:“不不不……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想要皇上您把我当做一条狗,杀我还脏您的眼,不如大发善心把我给放了。我保证从此以后离开大明,绝不再在大明出现。”
江夏沉默了一下,刚准备开口说话时。突然一旁的俞大猷大喝了一声:“呔!你个胆敢冒充先帝的贼子,在当今皇上面前竟然也敢胡言乱语,看我不取你狗命!”
说完,俞大猷五指成爪,直接对着苗仁虎的喉咙抓过去。苗仁虎尖叫一声,立刻闭上了眼睛。俞大猷五根手指头已经接触到了苗仁虎的喉咙,但是却无法再往前推进半寸。
再一看,江夏正用右手握着他的手腕。那模样,就好像钳住俞大猷右手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只钢爪一般。
俞大猷看向江夏,江夏恰好也看向他。俞大猷忍不住叫了一声:“皇上,三思啊!”
江夏看着俞大猷,微微笑着问道:“我若真是一个欺凌兄弟遗孤,拥权自重的乱臣贼子,你俞大猷还愿意跟着我?”
“愿意!”俞大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俞大猷早已经把自己的这条命交给了皇上,无论皇上是要行如何大逆不道之事,俞大猷都无怨无悔,死命追随。况且皇上,此刻作何决定才是于天下有利,于百姓有利,于追随您的每一个人有利,您应明断啊。”
江夏叹息一声,摇头道:“皇上曾经说过,他视我为亲父。”
就这一句话,直接把俞大猷给说愣住了。他这才明白江夏对于朱载江的情怀。一个他从小就看着、保护着、培养着长大的人。他对他早已经不是臣与君,也不是兄长对于兄弟临终前的托孤,而是一种类似与父与子的情怀。
俞大猷手上的力道一下松开,标志着他不再去想杀苗仁虎。江夏也送开了他的手,然后对俞大猷说道:“走吧,先随我进府内沐浴更衣,然后我再命人准备晚膳为你洗尘。”
说完,江夏亲手拉着苗仁虎,道:“你跟我走。如果你真的能恢复他的容貌,我答应饶你一命。但若是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是……我一定能恢复他的容貌,虽然步骤有些复杂,但我的确是有这个本事的……”
山东济南的济阳县。
由于马云龙带着十万大军敢达京师,京师兵力大增,于是直接带着大军从京师迎了出来。萧清不得不带着自己麾下的兵马节节后退,此刻一直退到了济阳县这边。
再往后撤,不是去山西就是去浙江。萧清都感觉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已经开始让萧家那边转移财产,同时为他寻觅一个相似的替身,以便让他金蝉脱壳。
而就在济阳县暂时停留的这第五日,朱载江到了。与朱载江前后脚到的,还有江彬。
三人在济阳县县衙后院的正厅里面相会,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计较,江彬见到朱载江以后,还颇为客气地对朱载江抱拳行礼道:“江彬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朱载江有些惊讶。
江彬淡淡地说道:“实则江彬从未忘记过,先帝当年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