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没刮胡子的下巴说:“正如你所推测的,我根本就忘记梳洗这回事了。因为,在当下我只有一个念头,哪就是尽快离开哪间屋子。
不过,我来这之前,已经奔波了好几个地方。福尔摩斯小姐,我还到了管理员哪边去。可是,她们说紫荆庄园,根本就没有出租。”
“等一下,等一下!”乔安娜笑着用手制止艾库尔先生,接着说:“咯咯,您和旁边这位我的好友华生一样,拥有同样的毛病呀。她也经常再续数一件事情的时候,搞不清楚先后顺序,让人听起来满头雾水。您还是冷静一下,把先后发生的事情整理一下再说明吧!”
我白了乔安娜一眼。
干麻在外人前数落我呢?难不成,是因为我刚刚也数落她呢?
这个爱记仇的女人!
乔安娜跟着说:“您匆匆忙忙地出门,头发和胡子也都没整理,虽然穿着正式服装。但是鞋子的鞋带似乎没系整齐,背心上的扣子也扣错了,神色仓皇地跑来寻求协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说来听听吧!”
艾库尔先生以一种很悲伤的神情,看看自己的打扮,说:“唉!果真如你所说,是个很不像样的装扮阿……然而,福尔摩斯小姐,这就是因为我从来都没经历过如此惊慌失措的遭遇阿!我这就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哪么,你一定能谅解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的。”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房东哈里逊太太打开了门,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而后头还跟了两位,身穿警服的男士。一位是警察厅的葛雷森警官,她与我们很熟悉,是一位强壮且勇敢的年轻警察,在工作的表现十份出色。
葛雷森警官先是与我握手,因为她知道乔安娜不会理会她的礼节。并且,介绍和她一同进来的沙利郡警察──宾斯警官,娓娓地说:“福尔摩斯小姐,华生先生,我们正在追踪一个人。根据线索,我们找到了你们这里。”
语毕,葛雷森警官哪有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睛,转向了事件的委托人,公事公办地语气说:“你就是沙利郡旁波庄园的斯柯德?艾库尔先生吧!”
“是的。”艾库尔先生回答,“请问你们是……?”
“我们从早上介一直追踪你到现在了。”葛雷森警官又说。
乔安娜插嘴说:“是由电报上追踪到她的踪迹吧?”
“对!我们是从查伦?克罗斯电信局得到线索,才追到这里来的。”
艾库尔先生提高了嗓门问说:“你们追踪我干什么呢?”
“…关于约瑟附近紫荆庄园的科罗曼?卡尔西亚小姐,昨夜暴毙一事,我们想听听你的说明。”
艾库尔听了,瞪大眼睛地站起来,脸色像是受到惊吓地瞬间苍白,双唇颤抖地问说:“什么……?死…死了?你是说她死了!”
葛雷森警官肯定地说:“没错,她的确是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艾库尔先生跌落回椅子上,不可置信地问说:“为什么呢?是意外致死吗?”
“不,是被杀死的,绝对不是意外。”葛雷森警官斩钉截铁地说。
“阿……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难道说……你…你们在怀疑是我杀的吗?”
葛雷森警官瞪着艾库尔先生问说:“我们在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封你写的信。你昨天晚上住在她家里,对吧?”
“是的,我的确是住在她家里。”
“果然没错。”葛雷森警官说完,便拿出了她的警察证。
这时,乔安娜冒出一句话说:“请等一下,葛雷森警官。你不觉得在我这哩,直接行使你的警察权,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难道,你不想听,艾库尔先生毫无任何隐瞒的说明吗?”
“好吧,诚如你所言。”葛雷森警官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接着又转向艾库尔先生说:“艾库尔先生,在职责上,我必须警告你,你的说明很有可能对你形成不利的证词……”
“好啦。艾库尔先生正要开口说明事情的经过,就碰上你们走进来。””乔安娜打断葛雷森警官的警告,心平气和地说:“我可是非常地想知道事情的过程。
杰昂,给艾库尔先生一杯白兰地吧!”
“好。”我回答。
说完,她对艾库尔先生说:“好了,艾库尔先生。请您不要介意旁边的两位不请自来的听众,说吧!”
艾库尔先生接过我给她的白兰地,一口气地全喝下去后,脸上才恢复一点生气的模样。她瞄了一下葛雷森警官的警察证,像是下定决心,才开始了她的说明:“我现在是个单身汉,虽然我曾经结过婚。我很爱热闹,喜欢到处结交新朋友,所以朋友相当多。我众多的朋友当中,有一位住在肯辛顿的啊尔贝玛公馆,叫做梅尔毕尔的人,年纪和我差不多,我们也认识多年。她在退休后,自己开了一家酿酒厂。
几个礼拜前,她招待我到她的酿酒厂去,品尝她精心酿制地好酒,顺便来个彻夜长谈。就是哪天,我在酿酒厂认识这位叫做卡尔西亚的年轻小姐的。据她所言,她有西班牙的血统,所以长得非常美丽。也是我单身之后,第一次碰到如此美艳的女人,我的心,彷佛因为她年轻起来。此外,她和大使馆有点关系,至于原因我并不清楚。她的英语讲得很流利,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简直就是我心中完美的女人……”
艾库尔先生口沫横飞地说着,不停地夸耀哪位卡尔西亚小姐。我觉得,她的说明听起来不像是叙述案情,反而感觉像炫耀她与卡尔西亚小姐的爱情故事。
我看了一下乔安娜。挺奇怪的,乔安娜出乎我意料的专注。她似乎对艾库尔先生的故事,引起她很大的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卡尔西亚对我相当亲密,我也感觉和她十份契合。哪青春时的恋爱情绪,又重新回到我老迈的身体里。我们对彼此都互有好感,才认识不到两天,她就跑到沙利郡来拜访我。
而一件事情的发生,总有一个起因,接着就越牵连越大了。当天,我们在沙利郡享受美好的约会时光,品尝美味的食物,在最后她要离开前,开口邀约我到她位于约瑟与奥克斯休德间的家,也就是紫荆庄园,到哪里去住个两、三天,顺道在哪游玩。昨天晚上,我就是应她的邀请,才去约瑟的。
事先,卡尔西亚曾对我说过关于她家的状况。照当时她所说的,她与她的父亲、她的家庭教师以及一位忠实的女仆住在一起。这位女仆是个亚裔的女性,个性温和,负责照料她的一切生活起居。另外,还有一位老厨师,听说菜做得相当好,卡尔西亚很引以为傲。
当时,我还记得卡尔西亚对我说过一句话:“在沙利郡中,有这样一个庄园很奇怪吧!”
“嗯。”我回答,“与其说是奇怪,还不如说是奇特。”
本来,我以为她在说她的家庭成员。然而,当我到了她家以后,才彻底了解她所说的意涵。哪个庄园,实在是比我想像中还要来得奇怪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