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以看着刘飞升的父亲家破人亡。”
刘院长露出一个历经沧桑的笑容,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我,说道:“生意场上哪里又有永恒的朋友呢,何况刘家这么多年留下的窟窿,根本是个无底洞。白婉茹曾经很多次出手相助,可是最后实在无能为力,才被白明轩阻止的,他们总不能让自己跟着刘家一起陪葬吧。”
我顿时哑口无言,可还是争辩道:“就算白家没有过错,那他们事后趁机收购刘家产业,这也未免太落井下石。”
刘院长轻笑了一下,说道:“至于收购刘家产业,若不是因为白婉茹花了大笔资金,不知道这衡郡市多少企业要破产。这些企业可以随便倒闭,可是里面工作的人,那都是要养家糊口的啊,就说这圣仁医院,若不是白家收购,我这个老头子是无所谓,可这几千名医生护士,就全都要失业了。你倒是说说看,这算不算落井下石呢。”
刘院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总结道:“我说一句公道话,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刘飞升的父亲虽然是个好人,但这都是他一个人种下的因,最终他一个人吃下了这个恶果罢了,可惜刘飞升这孩子,始终看不透这一点。”
我想起刘飞升那彻骨的仇恨,难道真的像刘院长说的那样,不过是无根的水,这世上本没有人值得他恨,是他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有些感触的说道:“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确实是个很可怜的人。”
刘院长问道:“是啊,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妈妈,他父亲跳楼后,他整个人就已经被毁了。我们可以坐在这里说说大道理,可是设身处地,如果换做你是他,你是否又可以看透这些事情呢。”
我思考了一下,老实说道:“恐怕很难。”
诚然做为旁观者可以很容易看清,但做为当事者,这所有的一切惨烈的变故,总需要一个源头来倾泻所有的负面情绪。面对那死不瞑目的父亲,又怎么忍心将一切怪罪在他身上,最终的最终,都只能将一切都恨到了白家身上,不惜以身化魔,只为求得一己心安。
刘院长也叹息一下后,问道:“既然你知道他从我这拿了毒药,那我想问问,这个药现在用在白家哪个人的身上了?”
我问道:“刘院长您觉得,刘飞升拿这个毒药,是为了下给白家的人?”
刘院长点头坦然道:“没错,刘飞升找我拿药虽然找了借口,不过这个毒药我太了解,一旦喝下,就必死无疑,我又怎么会猜不到他想要拿去干什么呢,只是……我当时明知道他错了,可是他找我要毒药的时候,我可怜这孩子,一时没忍心就给了他。”
刘院长又悔恨的说道:“这些天我都夜不能寐,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后悔,我这辈子行医救人,从未害过人,想不到到了老年,一时糊涂,做出这种蠢事,要是刘飞升真的拿毒药害了人,那我……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虽然是刘院长间接害我喝下毒药,看着他这悔恨万分的模样,我却不忍心苛责他,问道:“如果白家真的有人喝下毒药,那您打算怎么办?”
刘院长露出痛苦的神色,坚决的说道:“如果真的发生不幸,那我就只有一个人去自首,将所有事情扛下来,就说我为了向老东家报恩,做出这种有悖法律的事情,怎么也要保住刘飞升那孩子,不能毁了他一辈子啊。”
看着刘院长眼睛里流出浑浊的泪水,我能感受到他对刘飞升的感情,幸好他不知道,刘飞升这一辈子已经毁了,否则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我轻声安慰道:“这点您倒不必担心,因为刘飞升把药下在了我身上。”
“你说什么?”
刘院长震惊的说道,拿过我的右手,两根手指按在我的手腕上,仔细听了一会儿我的脉象,喏喏的说道:“真的是你,你怎么不早点说……你怎么这么不在意,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和我聊天,真是胡闹。”
刘院长连忙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在试验台上找了一番,拿出一旁黄色的液体递给我,焦急的说道:“你快点喝下,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解药,就是担心真的有人喝下毒药,这个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至少可以再舒缓几天,总还是希望的,你别绝望,我可以联系我以前的一个助手,他是医学上绝世无双的天才,说不定能够治好你。”
我接过黄色液体,没有犹豫,直接一饮而尽。
刘院长问道:“刘飞升为什么让你喝下毒药,他想要干什么,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你,难道你和他也有什么恩怨?”
我正想否认,刘院长看着我的脸,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他是不是要控制你来报复白家,要你伪装成白婉茹丢失的孩子?”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刘院长睁大了眼睛,充满内疚和悔恨道:“其实刘飞升不知道,他才是白婉茹丢失的那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