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南宫烈亲自将大夫带进了莫水悠的房里,说道:“刚才悠儿姑娘被孩子给撞倒了,大夫快看看她的伤势有没有加重?”
“庄主别急,待老夫先好好地瞧瞧。”
老大夫走上前来,仔细地诊视莫水悠的情况。
南宫烈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一见大夫已停了手,便关心地询问:“怎么样?伤势有没有恶化?”
老大夫笑着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不仅如此,悠儿姑娘原先的伤调养得还不错,只要再过一阵子,就能完全复原了。”
“真的?”
听见这样的答案,南宫烈自然替她感到高兴,但是一想到刚才她痛楚的神情,心里又不免担忧。
“可是刚才她被狠狠撞倒了,还疼得直冒冷汗”
“悠儿姑娘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被撞上了自然会感到痛楚,这不是很正常吗?”老大夫笑笑地说道。
“但是”
“庄主尽管放心,悠儿姑娘的伤势并没有因此恶化,只要继续服药,多多歇息便行了。”老大夫多看了南宫烈一眼,忍不住又笑道:“呵呵,老夫可还是头一回瞧庄主如此在意一个姑娘哪!”
这位老大夫是城里最负盛名的大夫,只要“烈云山庄”有人受伤或染病,就会请他前来医治,因此见过南宫烈无数次,两人也算相熟。
老大夫深知南宫烈不拘小节的豪迈性情,所以敢这样半开玩笑地调侃他,但莫水悠听了却觉得羞。
她偷偷觑了南宫烈一眼,想不到正好与他的黑眸对上,她的俏脸一热,无可避免地又回想起先前那个吻。
她匆匆移开视线,羞窘地低垂眼眸。
“大夫误会了,庄主只是单纯地担心我的伤势而已。”她尴尬地解释。
老大夫见她一脸害臊,便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总之,悠儿姑娘只要再继续服药、歇息,很快就能复原了。”大夫拎起了药箱,准备告辞。
“多谢大夫。”
南宫烈送老大夫离开寝房后,他原本也要跟着离去,却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床上的人儿。
莫水悠原本目送着他们离去,由于没料到南宫烈会停下,因此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落在南宫烈身上,想不到他却突然回头,正好对上了她的眼。
两人视线交会,他的目光深浓炽热,她则羞意满盈。
短暂的沉默后,南宫烈开口道:“大夫刚才没有说错。”留下这句话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莫水悠怔了怔,一时没意会过来。
大夫刚才没有说错?他指的是什么?
老夫可还是头一回瞧庄主如此在意一个姑娘哪!
他他指的是这个吗?
他的意思是——他是真的在意她?
一抹甜美的微笑蓦地浮现在莫水悠的嘴角,那打从心底涌上的欢喜,让她唇边的笑意怎么也压抑不住。
她躺在床榻上,拉起锦被遮住自个儿发烫的俏脸,脑中立刻浮现南宫烈那张阳刚的俊脸,还有他那双灼热专注的黑眸。
她唇边的笑意更深,心底那丝甜蜜也更强烈了。
只不过,甜美的微笑没能在她的脸上留多久就蓦地僵住,因为,她突然想起了荆御风的话——
我要你设法混进“烈云山庄”中,成为南宫烈的客人,并且在“烈云山庄”中待上一个月,然后永远离开
依照荆御风的吩咐,等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之后,她就得永远离开“烈云山庄”那也就是说——她必须彻底消失在南宫烈的面前!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莫水悠的一颗芳心就狠狠揪紧,美眸中闪动着无措的光芒。
糟了,当初她根本没预期到自己会对南宫烈动了心,因此满心认为这个任务不算太困难,也对荆御风承诺一定会办到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倘若她要报答荆御风的恩情,遵守对他的承诺,那么届时她就得永远离开“烈云山庄”而若是她的一颗心遗落在一个这辈子不能再见的男人身上,那岂不是太痛苦了吗?
莫水悠咬着唇儿,心乱如麻。
她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才意识到应该要克制自己的情感,别对南宫烈动心,似乎已经太迟了。
还没到分离之时,她的心就已狠狠地纠结,那让她简直不敢想像等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之后,她必须永远离开南宫烈的情景
罢下过一场骤雨,让原本炎热的午后多了一丝清新的气息。
南宫烈从马场返回“烈云山庄”一想到不久前他的手下告知调查悠儿的事情还没有半点结果,他的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
自从将她救回“烈云山庄”并得知她暂时丧失记忆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派手下去查探消息,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千金失踪了。
然而,至今都已经过了十多天,却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最近城里百姓谈论得最热烈的事件,莫过于一个月之前“铸剑神匠”一家三口被杀害之事。
据说莫氏一家三口的尸首还惨遭大火焚烧,尤其其中一具年轻的女尸更是被烧得面目全非。因为“铸剑神匠”夫妇的尸首就在一旁被发现,而且那名年轻女尸的怀中还紧紧抱着一只装了许多珠花首饰的包袱,尽管大多数的饰品已被烧得焦黑,但其中几支金簪子经街坊指认,确实是莫家小姐所有,因此那具年轻的女尸应该就是莫氏千金没错。
在那场意外之中唯一不见的,是一个名叫碧儿的小丫鬟,官府的人正在努力寻找她的下落,可据说那丫鬟才约莫十五岁,而悠儿虽然暂时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的确实岁数,但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年仅十五岁的大女孩,而她的神情和气质也不像是个丫鬟。
然而,除了这桩意外之外,近日并没有听说有哪家的千金闺女意外失踪了。
这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既疑惑又感到棘手。
他不解的是,倘若家中有人忽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动静,又怎么会没有人急着四处寻觅?
难道她没有家人?又或是从外地来的?
南宫烈一边暗暗思忖,一边走向书房,在半途瞥见她在月儿的陪伴下,正在庭园中散步。
他转了个方向,迈开步伐走过去。
月儿一瞧见他,在行过礼之后,便机灵地找了个藉口先退下,就怕又像上回一样坏了庄主的“好事”
“悠儿,这两天有想起些什么吗?”他关心地问。
莫水悠微微一僵,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
她低垂眼睫,回避他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
她的答案,让南宫烈不禁又皱起眉头。
先前大夫不是曾说过,她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了吗?怎么都已经过了这么多日,还是没有半点进展?
懊不会她的脑子受了损伤,但大夫却忽略了?
倘若这样,她的情况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