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觉,听说左京夫妇明儿来郝家沟给我祝寿,老郝这心里,就开始惦记上颖颖了。他马上搂住我美滋滋地说好事呀,老婆。你给安排安排呗,俺跟颖颖个把月没开荤,挺想念她呢。我没好气地白老郝一眼,戳着他额头唾骂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呀你,总有一天把我害死。老郝闻言嘻笑不已,孩子似的拱进我怀里,左一句好老婆,又一句好妻子地叫,嘴巴抹了蜜糖般甜腻。
我哭笑不得,只好应承下来,连声说:“安排安排,谁叫你是我们母女的大冤家、大克星呢。你别闹了,行不?”接着板起脸警告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第一,你千万记住,干颖颖之前一定带好安全套,别把她肚子搞大!要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胡作非为,老娘铁定跟你告吹。第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毕竟左京在家,你俩动静别闹大,要懂得见好就收。”
“遵命,老婆大人——”老郝一个鲤鱼打挺,单膝着床,对我躬身抱拳。“今天晚上,让为夫好好疼爱娘子吧,哈哈。”说完一把推倒我,就来一招霸王硬上弓。
“唉,你个混蛋,桶错地方了,嘻嘻——”我咯咯娇笑,翻来滚去。“都熟门熟路了,还走错家门,你是猪头啊!”
第二天,老郝从镇里忙完工作回来,一下车看见颖颖,我就知道他没了魂儿。颖颖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老郝有意无意瞄一眼,她早读懂那意思,吃饭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脸色红红的。他父女俩,一个含情脉脉,一个粉面含羞,一个心猿意马,一个满腹春情。诗芸、晓月、吴彤等人看在眼里,早已心知肚明。唯独我那个傻儿子,还一直蒙在鼓里,做着幸福的黄粱美梦。
吃完晚饭,大伙喝茶聊会儿天,左京推脱说比较困,要和颖颖早些休息。我亲自送他们夫妻回到房,趁儿子上卫生间空挡,凑到颖颖耳朵上嘀咕道:休息一会儿,来妈妈房间搓麻将,姐妹们等你呢。颖颖一听我的话,马上明白里面意思,脸色一红,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回到房间,诗芸、晓月、吴彤都在。她们围坐在老郝身边,一个个跟他说说笑笑,卿卿我我。问起筱薇,晓月说刚生气跑了。唉,这丫头爱使小性子,此时也懒得管她。
晓月让开位置,我在老郝右手边坐下来,被他大手揽入怀里,亲了脸蛋一口。
“别闹,跟你说正事呢…”我俯到老郝耳边,单手掩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老郝喜不自胜,双眼放光,口里“嗯”着连连点头。嘱咐完,我起身潇洒地拍了拍手,对姐妹们说:“别光坐着,把麻将台子架起来。我们先玩,不等颖颖了。”
于是,我们四个女流之辈嬉笑连天,“哗哗”地搓起麻将来。老郝沐浴完,穿上一件金色的锦袍睡服,嘴里叼只烟斗,从主卧室出来。走到吴彤身后,朝她红润的脸蛋上偷偷一吻,吓得小女孩惊魂未定,花容失色。
“干爹,你冷不丁出现,吓死人家了——”吴彤单手抚胸,脸蛋红扑扑,甚为迷人。“干妈,干爹欺负人家,你可要替人家做主。”
“人不做,偏喜欢做鬼。你要亲彤彤,光明正大来,偷偷摸摸干什么,”我瞪老郝一眼。“彤彤,咱们打麻将,别理这个怪老头。”
“谁让咱家彤彤那么光彩照人,老爷一看就喜欢呢,”何晓月笑盈盈地插嘴。“诸位姐妹,这就叫一见钟情,情难自已。姐姐,我说得话,对么?”
“你家老爷心花着呢,”我莞尔一笑,摇摇头。“什么一见钟情,你就给他吹呗。他是滥情,见一个,爱一个,收一个。当初对我这样,现在对你们也这样,狗改不了吃屎毛病。”
“姐,理是这个理,没错。可话说回来,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咱姐妹可不就爱老爷对自己色迷迷的样子,要是他跟别人一样,一本正经假君子,我们姐妹哪有相识相聚相交的缘分?”何晓月娓娓道出,眼波流转。“我可看得出来,在老爷眼里,我、诗芸、彤彤三个加起来,恐怕都赶不上白颖妹妹。老爷看白颖妹妹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似的,好不叫人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