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乔知道了。”
路易一瞥,瞬间反应过来。
“嗯?所以当初为什么要瞒着乔,”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林轻扬的后颈,暖呼呼的,手感很好,尤其是这种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连衣服都还是毛茸茸宽大睡衣的小年轻,“感觉并没有什么意义。”
菲利普打了个手势,问林轻扬,如果当时就告诉他这件事的想法。
林轻扬想了想:“我吗?大概就是……”
他思考片刻,诚恳道,“会觉得这些该死的有钱人被一个亿逼疯了。”
……
费兹庄园出了一件大事!
他们!举办了今年的第二场晚宴!
真是难以想象,过去那个一年不办一次宴会,每次上流社会聚餐就活得像个透明人的费兹捷勒,居然也开始热衷办宴会了!这还是费兹捷勒吗?啊?!!
这次上流社会的大圈子里,几乎每一个家族都受到了费兹捷勒郑重的邀请函,上次的游轮派对还能说是小辈之间的游乐玩笑,这次的晚宴绝对重要非常多,费兹捷勒似乎要宣布一个大消息。
外界敏锐的记者们听闻了这个消息,发觉这次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于是挤破头都想挤进费兹庄园的铁艺大门,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挖出一点独家消息来。
但费兹捷勒只邀请了几个大媒体,于是记者们怀里揣着五六七八支录音笔和一只手绝对扛不动的摄像机,上蹿下跳找关系问门路,只想把自己送进去。
但是连大媒体也只能进去几个人,更别提这些连资格都没有的小杂志记者。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记者们一大早就排成列,守在费兹捷勒门口,期待能拍到些劲爆的画面。他们知道晚宴是在晚上开始——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早一点来,就能抢到更好一点的位置,而不是站在后面被人挡住全部画面,就算当一只会爬树的猴子也无能为力。
以上,是第一位八点就蹲在费兹庄园门口的记者的心理活动。
他等了好几个小时,实在有些忍不住,于是悄悄开车离开,去市区买了包烟和一盒快餐,高高兴兴地吃完后,一回来,看见同行们宛如会爬树的猴子一样扒在费兹庄园门口,他原本的位置也因此被占据。
记者先生:“……噢!!!”
晚宴开始前两个小时,各大媒体开始入场;前一个小时,前来赴约的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们站在费兹庄园内,他们的车停满了整个车库,有络绎不绝的随行人士在车库进进出出,将他们的车停稳。
这些有钱有势的先生们踏入费兹庄园城堡大门,轻声讨论费兹捷勒叫他们过来的目的。要知道,费兹捷勒算是上流社会中事儿最少的家族没有之一(当然也可能是由于他们人少),长年累月憋不出一点消息,于是没有人回去八卦他们。
而那些参加了菲利普宴会的老绅士们默契地闭上嘴,没去提这件事。
毕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直没有孩子的费兹捷勒突然有了一个继承人,还不是特别远的远方亲戚,而是只隔了一代的血亲。
他们估计很快就会动作起来,这对无论是菲利普本人或者那位费兹捷勒小少爷都是一个考验。
林轻扬可不这么想。
他觉得现在就是个考验!
“这么多人吗?!”
他站在城堡二层的楼梯间,透过小窗户往下望去,看见原本还十分空旷,觉得修这么大简直浪费钱,说话都有回音的城堡大厅塞满了人,香槟礼帽交错,完全看不清谁是谁。
晚宴没有开始,铺着白布的长桌上缀着流苏,只放了些开胃菜,宾客交错,很少会有人参加宴会只为了吃这些东西,因此桌上的菜基本没人动过。
林轻扬抓了抓头发,有些绝望地瞅了一眼身上的西服,觉得紧绷的有些影响呼吸。
其实并没有,还是心态问题。
他带着些侥幸的心理,转头去问路易:“我是需要站在台子上说话,而不是只用在地面上走来走去……对吗?”
路易颔首,打破了他的幻想:“是的,少爷。”
他盯着路易看了两分钟,然后才呼吸困难地回过头去,思考起尿遁的可能性。
路易失笑,摸了摸少爷的黑头发:“我记得菲利普说要给你开个专门宴会,你也没拒绝?”
“原谅我孤陋寡闻,我一直以为宴会就是上次游轮派对那种场面,说实话,上次那样的规模都把我吓得不轻,别提这样的了——居然还有记者!”
“吓得不轻,我是没看出来,还以为少爷适应良好。”
“我当你在夸奖我。”
“当然是在夸奖你了,少爷。那么这次也稍微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