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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庐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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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只是一座小城,却铺就的是青石板的路,美则美矣,白天她漫步在这里,似乎可以感受这个小城饶有风情的异乡意趣的韵味,日头寥落后,就只感到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怯意。

    这次出行是母亲单位组织的,给一年到头,忙碌的职工一个休假的地方,还可以带家属同行,于是母亲把她带上,参加了这次庐山之行。

    她是头一次和母亲出远门,虽然跟着很多人同行,不知为什么还是感到心悸。

    庐山是美的,三叠泉,险峰栈道,颇有几分野趣,她第一次饮到了纯天然的泉水,那泉水清澈见底,有透明的小虾,躬身游过,她想起柳宗元的小石潭记,那是她刚学过的课文,所以记忆犹新:“皆若空游无所依”真的啊!原来这个描述是真实,眼前的情景,如果不是有叮呤的水声,她也一定以为那些虾是凭空在游动,她掬一把水的时候,看水痕掠过,涟漪荡开,给人一种颤颤的韵致。

    白天没闲着,时间也过的很快,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傍晚。

    吃完晚饭,母亲说:“没事,你到周围去走走吧!”

    她向来是听话的,如果不是母亲这句话,她也许会待在屋里看电视或者干别的什么,比如和差不多年龄的女孩聊天之类的,母亲的同事里有个女孩很年轻,只比她大几岁,却意外辍学上了班,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是个山里的姑娘,嫁了个城里的人,似乎很开心,逢人就讲,却让她惋惜不已,这个山里的女孩长的清秀端庄,只是身材不够苗条,看背影有点发蠢,但是很能吃苦,攀爬庐山的时候,有本事总在前面,气不喘,脸不红,而她却常常是筋疲力尽,有时候下山都双脚并用,几乎是爬着下山的,所以她很羡慕,也愿意和她交谈,喜欢和漂亮的人交谈,这也许是人爱美的天性。

    不过此时,母亲既然说要她去周围走走,也是有道理的,她没理由不去照做,于是她出了招待所的门。

    可是出了门,却不知道去哪里,这个小城,夏昼格外的长,吃晚饭的时候,日头亮的像正午,不过凋落的也快,让人觉得先前的明亮是一种“回光返照”此时,她已感觉日头在西沉,门前有零星的卖纪念品的小贩们,也已准备收摊回家,街上已没有那种清新蓬勃的气息,她觉得气氛很消沉,自己更感觉百无聊赖,只得径直走到门前不远处的渡口,这里似乎还好,也干净,近处间或有喧哗声,波涛拍打声,船只紧凑,来往甚密,估计是一些要停泊上岸的人。

    她看了一会也觉无趣,就把眼光调到远处,这不看则罢,一看心就缩紧了,远处的愁云填满了整个空阔的空间,她忙调回眼光,已经来不及了,一种压迫直上心头,天边暮色渐合,远处的山顶一抹黑云,蜿蜒天边,她突然觉得有一种孤寂空虚的感觉,觉得自己好渺小,好像一颗尘埃,她不敢再停留,下意识匆匆逃回母亲身边,这样似乎才好过了一点,可是刚刚那种凄凉的心情却拂之不去,记忆至今。

    事隔多年,她只能用“暮愁渐满空阔”来形容当时的情景,却依然猜不透自己当时的心境,为何会逃回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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