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弟!”骆修崇急忙唤他。
傅承瑄眼神飘忽,慢慢才聚了焦,当他看清了骆修崇,竟然突然变了脸色,从床上翻腾下来,跌落在地上!
“啊!别过来!”傅承瑄光着脚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胳膊乱舞,口中大叫着,似是受了惊吓般疯癫。骆修崇去搀扶他,因为一支断臂被固定在胸前没了平衡,竟被他险些推到!
“瑄弟!我是骆修崇!你还认得我吗?”骆修崇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惊恐地问。可傅承瑄似乎比他更惊恐,眼神躲闪着,埋头不去看他,口中直念:“别咬他!别咬他!”
骆修崇急得瞪圆双目,只好向正阳求救,“师父!瑄弟这是怎么了?”正阳无奈,只好出手封了傅承瑄身上几处大穴,他立刻软下身来,倒在骆修崇的怀里。
“这小子,是不是之前吓着了?”正阳猜测,“他说‘别咬他’是什么意思?”
骆修崇单手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发狂之前正看见我胳膊被山魈咬断。”
“那便是了,他在九花山被魔王之气感染,又受了刺激,才失去神智发了狂。”
骆修崇只觉心力交瘁,“瑄弟这样如何是好?”
正阳也苦了一张脸,“怎么办?可是为师出面才把他留在我们观中!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等着傅大人来掐死为师吧!”
骆修崇直愣愣地看着躺着床上的傅承瑄,过了好半晌,才幽幽开口:“师父,可有办法让瑄弟忘了这些?”
正阳看看他,好似害怕自己爱徒也受刺激,斟酌了半天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可是。。。”
“师父但说无妨。”
“师父并无方法令他只忘记那日之事,只能对他的一段记忆混沌化,如若消除他的记忆,可能他会。。。将你也一块儿忘了。”
骆修崇听了这话并没反应,但心中却搅作一团,正阳并没有看穿徒儿的心伤,还继续说到:“而且,为了防止他再受刺激想起这些事,可能。。。需要你一段时间不能再见他。”
“师父说的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也不长,三年五载吧。。。”
骆修崇闭上了双眼。
“放心,三五年之后,他还是你的,师父都给你订下了。。。”正阳虽不太理解年轻人的心思,但还是能看出来骆修崇的痛苦,“那。。。要不,我们先观察几天?”
骆修崇慢慢睁开眼睛,“不必了,劳烦师父将承瑄的记忆都抹去吧。”
“不记得你了也没关系?”
骆修崇摇了摇头,“只要他身子康健,我不求其它。”
正阳叹了口气,“好。你去帮为师将法坛搬来吧。”
骆修崇没起身,伸手附上了傅承瑄的脸,仔细地瞧起他的眉眼来,“瑄弟,你不记得我,我也要一直都记得你。”
---------------------------------------------
骆修崇看着眼前的关郁,心中纳罕,“你怎么还没回去?”
关郁拍拍自己的胸膛,口中啊啊地叫,紧摇着破烂不堪的头颅,这些天众兵将和傅宅的人虽然已经见过关郁了,却还是纷纷吓得跑远,似害怕他将头甩到自己身上。
骆修崇皱了皱眉,仔细查看了关郁一番,“奇怪,你竟然能在阳世呆上这么久。”
关郁凑到骆修崇身边,似乎很舍不得离开他,骆修崇无法,只好嘱咐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觉得难受,就赶紧回去,另外,莫到人多的地方晃,你这副样子,别吓到其他人。”
济平在一旁道:“关郁之所以能在阳世呆上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和九花山的妖气有关,若是在京城,他绝不可能停留这么长时间。”
骆修崇点点头,“这九花山确实妖气甚浓。”
济平又问,“师兄,之前在九花山,那蓝皮怪口中的大王,您猜中它是银眸,难道知道是何妖物吗?”
“是一妖力甚强的邪物,只我们这一队人马,绝非是它的对手。”
二人正说着话,忽闻外面有人闯进内院,骆修崇回头一瞧,竟是有福竖着眉毛,大步迈了进来,中气十足地问到:“我家少爷呢!”
陆凛在一旁答话:“傅大人之前在山中中了邪气,至今尚在昏迷之中!”
有福听了这话立刻爆发怒火:“你们是怎么保护少爷的!”
陆凛也不甘示弱:“你在和谁说话?!”
关郁更是冲了上来,口中呀呀地叫,恐怖的样子吓得有福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