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呈上来给朕瞧瞧。”
骆修岚把布兵图交给皇帝身边的李公公,“皇兄放心,臣弟已经调查过此图,真实不虚。”
皇帝点点头,“我瞧过世子,是个好孩子。”
骆修岚听了,连忙跪下,“臣弟肯请皇兄,待臣弟将滇南攻下,能让世子接下滇南王之位,世子大义,今后必能效忠我大宁。”
皇帝低头看了看布兵图,指尖在图上点了点,头也不抬,“你是在和朕讲条件?”
骆修岚连忙跪下,头抵上地面,“臣弟不敢,臣弟只是在为朝廷安稳考虑。”
皇帝默不作声,骆修岚的汗也渐渐流了下来,却不敢将头抬起。过了不知多一会儿,皇帝终于开了口,“你让世子来见朕一面吧。”
骆修岚连忙磕下头去,心知皇帝这便是答应了,“是!多谢皇兄。”
作者有话要说:有虫要告诉我哦,我有时候检查得不仔细
☆、征南令
骆修岚告退离去,刚出了宫门,便见齐庸和的轿子拦在路中央。轿子外,齐庸和的小厮哈着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骆修岚见了,踱步慢悠悠地走过去,面无表情地上了轿子。
齐庸和正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估计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出言讥讽道:“王爷真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不知我那早亡的妹妹知道了,会不会颇感欣慰。”
骆修岚抖了抖覆在膝上的袍角,“舅舅不必话中有话,您与那段家老儿计划如何,我不屑知晓。”
齐庸和猛地睁开双眼:“齐家为了你筹谋了多少?滇南攻过来,我们本可坐收渔翁之利,你却一句话便断送了!”
“齐家筹谋的时候问我过了吗?谁要你们自作主张?”
齐庸和被气得胡子乱抖,“我看王爷是被那段家小子迷惑了心智!”
骆修岚听他又提起了段翊庭,心中恼火,“我可信不过段昌鸿,若是翊庭当上了滇南王,所有事都会变得更容易!”
“你怎么知道段家小子是真心待你?他不过是利用你在这京城里站住脚!”
骆修岚深吸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段翊庭对他真心与否,可自己就是栽在他这儿了,但凡他受一点儿气,自己都想立刻替他讨回来,只要能博他一笑,自己便如吃了蜜糖一样甜,不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和自己在一块儿,都已经不重要了。
骆修岚缓了缓心尖处的钝痛,换了语气对齐庸和道:“舅舅何必多言,出兵已成事实。”
齐庸和也知现在再如何骂他也无济于事,圣旨已下,岂有收回之理,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想谋大事,齐家是断断离不得骆修岚的。
“你别忘了你母亲是如何去的。”
“舅舅不必总用母亲来提醒我,本王一刻也不曾忘记。”
“那便好。”齐庸和叹了口气,“罢了,出兵既成事实,便不可失败,以免段昌鸿反过来再咬我们一口。”
骆修岚道:“放心,翊庭在滇南也有一部分势力,到时里应外合,拿下滇南定不费吹灰之力。”
齐庸和吐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并不太信任骆修岚所说的话,在他这个长辈的眼中,骆修岚已经是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人,现下里他需要做的,便是计谋一番,为这个不成器的晚辈铺路,也为齐府铺路,这一步,可万万不能再走错了。
骆修岚下了骄,回到府中,却意外发现段翊庭来了,还没等他说话,段翊庭便像鸟儿归巢一般扑了上来,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
骆修岚受宠若惊,他从未幻想过段翊庭有如此主动的时候,当即搂紧了他,一颗心跳得生疼。
抱了一会儿,段翊庭才慢慢松开手,仰头望他,一脸感动之色,轻轻唤他,“王爷!”
骆修岚心中虽高兴,面色却不显,还是惯常的调侃神色:“世子与我相识许久,还是第一次这样投怀送抱。”
“王爷!”段翊庭心中全是正事,不满他这样不正经,急急道:“听说今天皇上上了早朝,还下旨要出兵打滇南,是真的么?”
“那还有假?”骆修岚笑道:“本王还领旨成了平南大将军,翊庭,你的滇南,本王帮你打下来。”
段翊庭已然听说了此事,不管骆修岚出于什么目的请了旨,他都是能帮自己的恩人,无论他之前对自己做了什么事,胁迫也好,引诱也好,都值了!此时,段翊庭百感交集,只觉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说不出话来,憋得红了眼睛。
骆修岚轻轻按了按他发红的眼角,轻声道:“皇上答应了,你献图有功,世子之位,甚至是滇南王位,都非你莫属,过些日子还要召你入宫详谈。”
段翊庭使劲点点头,泪珠也跟着滑落下来。
骆修岚又替他擦去眼泪,轻声许诺:“别哭了,那些欺侮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又转头吩咐离雾:“将普昂擒住,先关起来,九月随我一同征南。”回头又对段翊庭道:“从现在开始,你谁都不用怕,谁都不用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