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庆低头,想起被虎妖残杀的同胞,眼泪蓄在双目内,眼眶憋得通红,“那妖妃逍遥一世,为何她种下的苦果要我们后人去尝?这就是道长所说的天道吗?!”
“你今天想要闯入地牢,杀虎妖以报他残杀狐族之仇,何尝不是来世之因?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祸为福之因,福为祸之果。祸福相倚,祸福相随。祸福相互转化消长永不停息。如今的局面,可说是虎妖与狐族之间百世累积的结果,切不该相怨一人。”
兆庆再不言语,心中满是无奈。
“今日我放你回去,不可再生杀念,那虎妖天劫将至,会得报应,你们的仇,自有天道惩罚,切不要再种恶因,冤冤相报何时了?”
骆修崇使了个眼神,擒住兆庆的道士们松开了手。
兆庆心中悲凉,许久,他擦干了眼泪,跪下朝骆修崇和傅承瑄嗑了头,抱起身边化为原形的同族,转身离去了。
“好了,大家也都散了吧。”骆修崇道,“济真师兄,虎妖可有异样?”
济真答:“一切无恙,那狐妖刚摸进地牢便被我们擒住了。”
骆修崇欣慰点头,“那便好。师兄,这位是京营卫步军统领傅承瑄傅大人。”
“见过傅大人。”济真拱手。
“承瑄,这位是我的大师兄,济真。”
“见过济真道长!”傅承瑄也上前见礼。
“辛苦师兄了,快回去休息吧。承瑄身体抱恙,我留他在太清宫疗养几天。”
“好,既然是修崇师弟的朋友,请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济真道长看上去二十五六岁,蓄着胡须,十分稳重有礼。
“多谢济真道长,那便多有打扰了!”
看他远去的背影,傅承瑄一副担忧不已的样子,“修崇,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骆修崇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承瑄不必多虑,若是狐族从今往后多多行善,想必这报应很快就会消弭了。”
“那。。。那修崇你呢?”傅承瑄急急问道:“你这次帮助狐族收了虎妖,算是破坏了天道吗?会有恶果吗?”
骆修崇看他担心自己的模样,心中似有一阵暖流袭来,“别担心,师父在关键时刻送信给我,就是阻止我影响天道,如今我们只是困住虎妖,阻止其继续害人,而他的结果,就让上天来决定吧。”
傅承瑄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若不是修崇帮我,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骆修崇道:“一切有缘有法,该相见时即相见,冥冥中自有定数。”
“我回去一定求吴督统将这次的事上报朝廷,恳请朝廷嘉奖太清宫,嘉奖你!”
骆修崇摇头,“嘉奖就不必了,也无需上报朝廷。”
傅承瑄瞪圆眼睛,“那可不行!”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道:“那我以后,要是还有事求着你,可怎么好意思开口啊。”
骆修崇嘴角微挑,没想到这小子并不是单纯想报恩,原来还有私心在内,“你我已是好友,你有难处我自会帮你,怎会稀罕所谓嘉奖?”
傅承瑄难得见他一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济平的话,脸色微红,“今后修崇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傅某也在所不辞!”
“好,我记下了。”
☆、各归家
两人出了地牢,却听前方有人唤:“少爷!少爷!”
傅承瑄定睛一瞧,原来是竹葵,“你怎么来了?”
竹葵喘着粗气道:“老爷夫人不放心少爷,叫我跟来伺候。”
“也好,省着麻烦太清宫的道长们。”傅承瑄指了指身边的骆修崇道:“这位是修崇道长。”
竹葵躬身行礼,“见过修崇道长。”转身又问傅承瑄:“少爷你可还好?”
傅承瑄反问:“你看着如何呢?”
竹葵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便知应该还不差,“老爷夫人还派了人在太清宫门外等着,让我瞧了您,报给他们,他们回去再报给老爷夫人。”
傅承瑄道:“就说我已经大好了,只需拜托修崇道长再帮我调理几天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