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半伏在丫鬟身上,挪步走进了正厅。
正厅里,已经是香火缭绕,欧阳殊有些不适的蹙了蹙鼻子,恭敬的拱了拱手,鞠躬,行礼,然后上香,转身走到了停放在正中的寿材旁,打量着赵夫人的遗体。
赵夫人双目紧闭,青黛画眉,胭脂点唇,有些花白的发丝簪着珠翠金簪,口中含着一枚雕工精美的玉蝉。
身上穿着大红色绣双凤齐飞蜀锦对襟长裙,脚下是一双嵌着明珠的翘头鞋,身边摆放着一对白玉如意。
赵夫人面色青白,却不见异色,十指纤纤却不见黑印,口鼻也不见污血,完全就是寿终正寝的样子。
欧阳殊打量了片刻,有些不悦的看了看站在一旁啜泣的慕容若泠,冷声说道:“本官观夫人遗体,面色虽然青白,但是却不见半点异色,面容平和,不见痛苦,不似是被他人残害的样子。
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如何判定令堂是被人加害致死!”
慕容若泠自然看过赵夫人的遗容,如今被欧阳殊这般讯问,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厉声说道:“本宫的母亲年不过四十,一向身体康健,如果没人加害,怎么会如此苍老之容,又如何会骤然离世!
莫不是欧阳大人忘记了父皇陛下的叮嘱,忘记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难道本宫还会诬告不成!”
慕容靖远看着慕容若泠如此丢脸的样子,只恨当初为何就允许赵氏这个贱妇将慕容若泠养在身边,如今养成这个样子,真是没有半分气度可言。
“本官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如果太子妃娘娘非要追究,那怕是只能请仵作来验尸了。
只是这赵夫人身份尊贵,如此毁坏尸身,怕是不妥阿!”欧阳殊倒是没有动气,只是冷冷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至于慕容若泠如何选择,那就不管自己的事情了。
而一直隐身在后堂的太子君浩轩此时也看明白了自己父皇和欧阳殊的打算,有心想出来规劝慕容若泠,但是自己出现在赵夫人的灵堂里又不是很合适。
“本宫料想母亲也定会想要找出到底是谁害死她的,本宫同意仵作验尸!”慕容若泠此时一心想要将母亲的死因弄清楚,哪里还会估计别人怎么看,听见欧阳殊的建议,忙应承着说道。
“混账!”慕容靖远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一巴掌打在了慕容若泠的脸上,厉声喝道。
“父亲,您打我!?”慕容若泠忽然被慕容靖远打,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虚托着被打的脸庞,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愧为人儿女!”慕容靖远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便不再看慕容若泠一眼。
“哈哈哈哈……”慕容若泠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狂笑起来,冷声说道,“父亲,您打我,我要追究母亲的死因,您居然打我!
母亲骤然离世,我身为母亲的女儿,想要追究母亲的死因,女儿有错么!还是父亲已经知道是谁残害了母亲,想要为其遮掩呢!”
慕容靖远被自己的女儿如此质问,只觉得一张老脸丢了个干净,冷声说道:“好,既然你是赵氏的女儿,你为了赵氏要追根究底,追究赵氏的死因!
那本公就成全与你,欧阳大人,你只管请来仵作验尸便是!”说完,便一甩袖袍走出了赵夫人的灵堂。
至于慕容靖远为何对赵夫人下了死手,其实这事还真是不怪慕容靖远,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送给自己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呢!
赵氏被禁足在如风园里,一向恩//宠//有加的赵氏,初时还对慕容靖远有所期盼,可是后来随着慕容若泠出嫁,赵氏原本的心思也越来越冷了几分。
再加上那些姨娘、丫鬟的刺激,赵夫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往常那些来府里回事的管事,昔日就有一位与赵氏有染,如今赵氏被禁足,两个人更肆无忌惮了起来。
而姜夫人得知这一切,倒是没有立刻回禀老夫人、慕容靖远,反而是把这个消息送去了端王府。
慕容若水心中对赵氏的恨,绝不比姜夫人,便和姜夫人给赵氏提上了寻死的梯子。
那管事趁着来府里的日子,偷偷来到了如风园,和那赵氏在床上颠鸾倒凤,而慕容靖远则被姜夫人劝来了如风园,看望这个年轻时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慕容靖远原本已经有些心软的情绪,瞬间转化成了愤怒。
府里出了如此丑事,自然是要遮掩的,好在那赵氏与人偷/欢的时候,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
慕容靖远又是抱着想和赵氏好好谈谈的心思,没有带小厮婢仆跟在身边,这件丑事倒是没有其他人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