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就这样跟着前面那个人走着,走着,最终又回到了起点、、、、、、、
1
祖父是个性格和蔼的老人,对我们说话总是轻言细语的。而且不管我们有多调皮,他总是轻描淡写的对母亲说:“小孩子嘛!都是这样。小孩子不淘气,难道还大人淘气啊?随他们闹去!”我们跟着祖父在一起时,也是自由自在的,丝毫不曾感到任何的约束。我唯一记得祖父给我们定的‘规矩’就是:“不走夜路”祖父常常对我们说:“有多紧急的事儿呢?等天亮了再出门也不迟。”
有时我也曾好奇的问祖父:“早上走路,总是越走天越亮啊!如果真要出门办事儿,早点走有什么不好呢?”祖父说:“小孩子家真是不懂事!万一遇着点什么怎么好呢?”我更奇怪了:“大清早的能‘遇着’什么啦?”祖父叹了一口气,不由得说起他早年经历过的一件事:
祖父年轻时是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那时候交通不便利,祖父就常常挑着货郎担子到偏远一点的乡下去买,赚一点钱养家糊口。生意好的时候,还可以把乡下的一点鸡蛋、蒲圻带回来给父亲吃。
因为常常去做生意,祖父和当地的人也都混熟了。乡下人都很朴实、善良,每次祖父挑着货郎担子下乡后,当地人都主动邀请祖父留在自己的家中歇脚。有时一住几天,等到祖父将货物都卖完了之后,再挑着货郎担子回来。
有一次祖父买完了货物,准备回来时,刚好遇上了一个老主顾乔老汉的小孙儿抓周。乔老汉将祖父留在自己家中吃饭,附近的一些村民也纷纷到乔老汉的家中道贺。乡下人最讲究一个‘人气’,喜欢热闹,祖父即使当时没准备什么贺礼,但是在乔老汉家也忙前忙后的帮忙张罗着,倒并不觉得唐突和生分。
酒席吃完了,祖父惦记着家里的一家老小,想着妻儿也在家里盼着自己。于是就跟乔老汉商议说:“我明天要早点起来赶路。”
乔老汉赶紧问:“你打算几点钟起来?再早也要等到天亮了才能走。我们这儿出门早了很容易碰到‘鬼推磨’,你最好等鸡叫了再出发。”
祖父有点半信半疑,只含糊的答应着:“好!好!”第二日祖父还是早早的就起来了,将收购好的鸡蛋等土产品装好,准备往回赶。
屋里的乔老汉听见动静,在房里喊:“她耿叔,你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莫要慌嘛!”
祖父在堂屋里回答:“乔老爹!不碍事儿的,这条路我熟悉,走了多少遍了,闭着眼都能走回去。您老歇着吧!我先走了!”
乔老汉嘱咐说:“乡下僻静,路上小心些!”
祖父答应了一声,挑着货郎担子走出来,反手将主人家的门带好了,然后转身往回赶路!
祖父踏着朦朦月色,沿着田埂上的一条小路向前走着。前面不远处也有个人在赶路,在这空旷的乡野小径上,暮色尚未褪去的黎明时分,能看到一个同行者,祖父感到精神为之一振。稍稍整了整货郎担子,跟着那个人继续往前走。
2
外面天色还很黑,暮色笼罩着大地,一弯残月斜斜的挂在天边。
我每次都是在这月色阑珊之时出来,看一看这故乡的景物。可是我今天刚刚出来,就发现后面有一个人在追我。我很害怕,我还记得当初在夫家时,丈夫经常打我。男人嘛!总是喜欢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一点‘男子汉的尊严’。希望自己的女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且婆婆也经常骂我,说我是个‘不下蛋的鸡’。我总有着做不完的事,吃不饱的饭。
我记得那一回我偷偷的跑回了娘家,我希望能回到母亲的怀里。后来夫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叔伯们也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还是回去吧’。我能回哪儿去呢?哪儿才是我的家呢?是夫家吗?可是我在夫家只有做事的份,没有说话得份。像他们家喂得牲口一般,从早做到晚,丈夫还骂我是‘扫把星’,稍不如意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我以为河水能洗清我的‘罪孽’,能还我平安和自由。可是,我今天怎么才出来,就又发现后面有个人在追我呢?他想干什么?我并不认识他啊,我只是瞥眼看见他挑着个货郎担子,在我后面拼命地追着。
他是夫家派来抓我的吗?我很害怕,拼命地往前跑。可是他总跟在我的身后,他想把我抓回去吗?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让他追上我,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快跑啊!快跑啊!抓回去就没命了!
我根本不认识他啊!他为什么总跟着我呢?他真是我那个冤家派来的吗?为什么他们总不肯放过我呢?
就这么看着,祖父觉得那个人走的也并不快,如同散步似的缓缓而行。而且看身形,仿佛是个女子,祖父当时心里一片空白。不明所以得加快了步伐往前赶,赶了一程,见她依旧不疾不徐的在前面走着,仍和祖父保持着那个距离。祖父觉得奇怪,心想自己平时走路并不慢啊!怎么就追不上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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