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闭关,就是一年半载。
小司暮:“……”
小司暮不高兴了。
他琢磨了一下,转而开始惹谢清霁生气——不管怎么闹,只要让谢清霁能注意到他就好。
不过这主意也不太成,他胡闹得再厉害,谢清霁也依旧云淡风轻,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左不过一句“噤声”“胡闹”就能打发。
司暮郁闷了很久。
他是真的很在意谢清霁,就算他师叔总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端着架子没点乐趣,但这并不妨碍司暮喜欢他。
谢清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视线就会不自觉跟着跑,仿佛小狼狗在垂涎一块香喷喷的肉骨头,总惦记着想叼回窝里守着,不愿意让别人碰一碰。
后来他才明白,那是类似于,兽类碰见了心动的猎物,所产生的的觊觎和占有欲。
——他在觊觎谢清霁。
——他在试图让谢清霁这个名字前面,冠上“我的”两个字。
司暮渐渐长大,在日复一日的试探中,终于知晓了他师叔的底线。
他可以偷懒不练功,可以逗仙鹤捉乌龟,甚至可以将谢清霁要看的书弄乱……但唯独不可以在他和谢清霁之间,产生除师叔侄以外的关系。
可偏生这是司暮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在反复试探,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后,终于一咬牙,决定来搞个大的。
但司暮也是情窦初开,虽有一腔热血,实施起来难免彷徨——上回他只问了句“道侣”,就差点儿被赶下主峰,这回他要说更过分的事,岂不是要小心被直接逐出飘渺宗?
司暮冥思苦想,想起众人常说酒能壮人胆,深以为然,于是偷偷摸摸去弄了一壶酒来。
转念又想到他师叔那屋,通往四面八方,阵法禁制随便就起,不是个作案的好场所,琢磨了一下,找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只说修炼卡到瓶颈了,让谢清霁晚上过来一趟。
谢清霁没想太多,答应了。
这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司暮在谢清霁来到之前,猛灌了自己三大杯——结果他高估了自己酒量。
胆子是壮大了,可也大过头了。
他原本打算是借着酒劲壮壮胆给谢清霁表个白的,不管谢清霁拒绝还是接受,他至少要让谢清霁知道他的心思,往后别的,再徐徐图之也不迟。
可他弄到的酒后劲太足——刚喝第一杯时根本没什么感觉,他惴惴之下只以为这是假酒,急急忙忙又灌了两杯。
谢清霁来的时候,那酒正正好上头。
而谢清霁果不其然,听都没听完他说话,便皱着眉斥了他一声“胡闹”,转身要离开。
司暮脑子一抽,酒意上涌,他胆大包天地拽住了谢清霁的袖子——他向来很胆大,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胆大到近乎狂野的地步。
他拽住袖子一扯,顺势扣住了男人清瘦的手腕,拉着人往屋里一拉,啪的一声往门上设了禁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清霁,充满着凶狠的意味。
“师叔走这么快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我早已成年,也知晓自己在说什么,这原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是现在这样的,是像道侣那样的。”
“师叔,你知道道侣是什么吗?”
谢清霁被他胡言乱语气得不清,拂袖震怒:“闭嘴!”
他尚且端着架子没动手,只以为司暮是喝醉了发疯,试图和往常一般,用简单的词语将司暮斥退。
可司暮今天喝了酒,熊心豹子胆泡的,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充满勇气,步步紧逼,彻底放飞了自我:“道侣就是我们可以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比如这样——”
他低低沉沉地一笑,捞过旁边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然后随意一扔,紧接着就倏然出手,甚至用上了一点灵力,将谢清霁整个人拽进了怀里,长臂牢牢扣住腰,低头咬住了谢清霁的唇!
谢清霁大概是没想到他胆大如此,一时震惊地都忘记了反抗,直到司暮湿热的舌撬开了他因错愕而微微张开的唇,将一口清冽的酒渡了过来!
掌下腰身清瘦挺直,扣在怀里时是与他如此贴合。
司暮酒意上头,模糊中想,这人天生就合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