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古荆都是出了名的性子暴戾古怪,无论是正道人士,还是其他的魔修,根本无人敢去招惹他。
传言中,无醉君的眉心,正有一条像是叶子细纹的红痕。
季秉烛等不到边龄回答,只好自顾自地继续擦他的酒坛,边擦边嘀咕道:“下次我一定要做好标记,省得再找不到酒了,酒就是我的命啊。”
边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季秉烛眼神一变再变。
季秉烛还不知道边龄在想什么,擦好了酒坛之后就站起了身,将一旁的伞拎起来扛在肩上,一身青衫早已经被他折腾得破破烂烂了,他眨眨眼睛,道:“阿龄,咱们回家啦。”
边龄死死盯着季秉烛眉心的红痕,片刻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松了一口气。
若是整个魔修之主的无醉君会是这么一副愚蠢又天真的模样,那天底下的众多魔修大概也都是瞎了眼才会奉他为主。
边龄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在自欺欺人,他将这个事情快刀斩乱麻地抛之脑后,快走几步追上季秉烛的步子,轻轻道:“嗯。”
这番外出,让边龄对季秉烛这个人也有了些许不一样的认识,起码不再有之前那般不敬和厌恶了,季秉烛哼歌的时候就不会像平时那样扰人清静,再加上他嗓音好听,边龄这一路上倒很是心平气和,没有再出现像之前那样想把季秉烛给推下深渊的念头了。
两人一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那个小院子里,季秉烛将酒坛放回了自己房间,又将那破破烂烂的伞放回了长廊上的小案上。
边龄道:“此次出门,为什么要带伞?”
季秉烛“啊”了一声,他似乎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着边龄很认真地说:“我差点忘记了,阿龄,记住,若是你要出去玩,一定要带伞出门的。”
边龄:“为何?”
季秉烛看了看院子里那落了一地叶子的凤凰树,理所当然道:“现在已经初冬啦,会下雪的。”
边龄在鹿邑城长大,冬日的时候落雪很多,但是却从未有被大人叮嘱过一定要带伞出门的,他眉头一皱,道:“但是……”
季秉烛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了边龄的手。
季秉烛的手又软又湿,就像是一块温玉一般,当他抚在边龄手背上时,边龄本能地一抖,浑身都有点不自在,原本盯着季秉烛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往旁边一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季秉烛没察觉出来边龄的异样,认真地看着他,嘱咐道:“没有但是!你若是出门,一定要带伞,看到下雪无论在什么地方,定要回家里来,不能在外面逗留一炷香时间。记住了吗?”
这还是季秉烛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对边龄说话,边龄有些怔怔地点了点头。
季秉烛这才轻轻放开他的手,将额前的头发微微往前一抚,笑哈哈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后山下雪的时候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东西,你在外面很容易没命,但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那么厉害,一定能保护好你的。”
边龄没见过哪个大能这样恬不知耻夸自己厉害的,当下就有点不太适应季秉烛的套路,但是他不想反驳让季秉烛再抓着他喋喋不休,只好含糊道了声“好”,季秉烛这才没心没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