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坐的大货车疾驶在T市外环高速公路上,再过几分钟就到达T市了。
我隔着车窗眺望夜幕中的T市灯火辉煌,闪动着令人眩目的光晕。感觉这座城市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我的家就在这座城市;陌生是因为不清楚我的枕头今晚是否仍被别人占据着。
一个多月前那个漆黑的晚上,刚与欧阳丹和朱丽萍分手就接到郭平安的电话,要我马上连夜赶往一个偏远的矿区执行一项保安任务,说时间紧任务急一刻也不能耽搁,专程送我汽车已在公司等候。
我想都没想便立即领命,知道这是二宝指使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娟子堕胎之事被我察觉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只开。
在途中,我给娟子发了条短信,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我要临时出差。
娟子也只是回信知道了三个字。
矿区所处的地方在大山坳里,四面环山,山高峻岭,一条崎岖的土路只能通过一辆车,自然条件恶劣,手机没有信号,与外界联系很困难。
原来,这儿的石头里含有一种稀有金属,经粉碎、加工等复杂工艺后每吨能提炼不到一公斤的半成品矿砂,这种半成品矿砂很昂贵。我的工作是看守矿区内三间平房内的半成品库,以防被人偷盗。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在我的严密看守之下,没有发生一起矿砂被盗事件。
我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吃饭睡觉,望着深邃的天空发呆。不过,我一有机会就按照欧阳丹教授给我的理疗口诀,为自己理疗按摩。直到昨天,矿主突然派车来库房,说要运走仅有的几吨矿砂,我负责随车押运到T市指定地点。
直到晚上11左右,我才回到大院。
我看到楼上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最熟悉的那扇窗户里的窗帘紧闭。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回家,不知道家中是否有人。
大院内响起零零星星爆竹声,原来今天是腊月23,传统的小年。虽然政府下发燃放鞭炮的禁令,但是仍有一些人按耐不住兴致偷着放。不远处几个孩子燃放小礼花,在美丽姹紫光艳之下,我看到二宝的黑色霸道车停放在路旁。
果然,二宝在楼上。我心里一阵酸楚,正准备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去。
正在这时,一男一女从单元门走出,正是二宝和娟子。
我赶紧躲到暗处:这么晚了,他两个又要哪里?
直到看着两个人乘车离去,我才上楼回家。
家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味,在门口看见我的棉拖鞋和娟子的棉拖鞋横在鞋柜旁,卧房的双人床上被褥凌乱地掀在一边,两个枕头重叠在一起,床单不知所踪,床头柜上有半盒软中华香烟,烟灰缸里堆着不少烟蒂。在卫生间的洗衣机里发现了有一大滩湿渍的床单,垃圾桶里又找到两个使用过避孕套。
种种迹象让我遐想无限,想象着刚刚结束不久的一场惊涛骇浪的激情床戏,二宝粗大的yīn茎在娟子的yīn道里出来进去,被自己视为女神的娟子潮红满面地在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娇哼低喘;想象着娟子容眸流盼,闪动满足的容光。我有些酸溜溜的,不过,与此同时觉得下身一阵骚动,yīn茎竟然勃硬挺立。
是不是我心里扭曲变态了?心爱的娇妻被别的男人奸淫,自己反而感到兴奋?
我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把自己肮脏的欲念浇灭了下去。
忽然发现,原来的21吋电视机不见了,已换成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再一看冰箱、洗衣机、空调等家用电器都换成新的了。打开专门存放我衣物的衣柜又看到,一大摞新衣服整齐地摆放在里面,尺寸规格都是我穿的那一种码号。
顿时,我内心涌起一股暖流。从一切表明娟子心中是很在意这个家的,是挂念我的,是爱我的。既然,她对我的爱依然是如此真挚,那么我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包容她,呵护她,理解她。既然,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那么我就应该以她的性福作为自己快乐。
从家中目前的情形来看,娟子一定以为我这两天是不会回来的,否则,她肯定不会这么不小心。我应当尽早离开,不能在家中停留。我不知道娟子今晚会不会再回家,如果回家又是几时回来,万一她看到我在家或发现我回过家里的话,那么她就会以为真相昭然,一定会难堪至极。以她的性格说不定会由于羞愧难当而离开我,离开这个家。那样的话,我将追悔莫及,会终身遗憾。我不能没有她,不能失去心中的女神。正如一本书里写道:真正恩爱的夫妻是留三分未表之情在心底,不一定要让你知道。留一点遗憾给自己,这样的爱情才无限美丽。
于是,我背着重重的行李包,拖着疲惫的身躯毅然离开自己的家,在夜幕之下向院外的大街走去。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夜空上,又开始往下飘起雪花。沿路问了几个看上去不那么豪华的旅馆,最低要160元,我摸了摸干瘪的钱包怏怏离开。
也许,这个大大的城市,没有一家旅馆是我能住得起的。
当我踽踽彷徨穿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从右边窜出一辆轿车,差点撞了我。
我又惊又怒,欲上前责问。
这时,车门打开,驾车人晃晃悠悠地下车。
「大……大牛?是你……你回来了?」
只见开车者醉醺醺地。
我仔细一瞧原来是郭平安。
「你喝酒还敢开车?醉酒驾车是要被拘留的。」
「我……我没醉,你是……不是准备回家?」
他满口酒气地:「别……别回家了,你跟我走,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郭平安……」
说完不由分说往车上拽我。
我见他醉成这样,担心他出事,于是,把郭平安扶到副驾驶位置,我驾驶着车抵达一个宾馆。
前脚刚进他预订的房间,后脚就有人敲门。
「没想到包夜的客人就是你啊!」
走进房间的是娜娜。
「不……是他!是……老子!」
郭平安开口了。
「怎么还有一个人?妈咪没说让我同时陪两个啊。」
「不就……是钱吗?还需要多少?这些……够不够?」
郭平安拿出一叠钞票扔到娜娜身上。
「好吧。二位大哥,你们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一齐……」
娜娜立刻面露笑容,说着把钱塞到包里。
「不!不!你们俩办你俩的事,别管我。我去冲个淋浴,一个月没洗澡了,身上都酸了。」
我说着走向卫生间。原本想离开,但是,看到郭平安醉成这样,若离开不管他有点说不过去。再说,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自己此时又能去哪里栖身。
蓬头里暖暖的水流顺着头淌在身上很舒服,我沉静在水压按摩的惬意之中。
「喔……噢……啊……」
外面传来娜娜的呻吟。
不会吧,这么快就把她干到兴奋了?我不解,悄悄地来到外面。
看见郭平安把娜娜压在身下,屁股一下又一下地挺动着。
「快!哥哥,我要。」
娜娜从郭平安的臂膀上方探出头看见了我,朝我眨了一下眼,嘴里却装腔作势般淫叫着。难怪人们常说,小姐与客人之间的交易时,小姐注重的是客人尽早射精,因为这意味着她服务的结束;客人注重的是过程,即整个过程带给他的性愉悦,因为射精意味着这个过程的结束。
「我干死你!姓刘的,我正在干你的相好……」
郭平安喘着粗气,近似疯狂的吼叫。
「大哥,你干死我了,你太厉害了,我受不了了。」
娜娜很夸张的大呼小叫。
我终于明白了,郭平安为了报复二宝辱妻之仇,专门找来二宝宠幸的娜娜以宣泄心中的怨恨。我不禁觉得郭平安既可悲又可怜,可悲的是他竟把气出在一个娼妓身上,可怜的是他通过这种不耻的行为嫁祸自己的不幸。
猛然,郭平安低吼一声,股尾部的肌肉一阵律动。
郭平安面露满足的神态翻身酣睡过去。
「大哥,你稍等一下,我去里面洗洗。」
娜娜从郭平安的身下抽出身体对我说。
我目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不知为什么,这次发生在眼前的苟合场景,没有激起我的兴奋,刺激感意外地没有如期而至。
我最终顶住了娜娜柔情似火的诱惑,坚守住了自己最后一片阵地。
最终,娜娜怏怏地离去。
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被郭平安打电话声吵醒。
「我昨晚忙了一整夜……不信你问张大牛……嗯!我俩一直在一起啊……没事……好好!让他开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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