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公子少爷,说不定就是京城豪门的公子,而且小小年纪城府就很深,还很善于伪装,她可不是八岁的单纯女娃,不会被他们的表面骗到的。
“溪儿,不要怕,有师父给你撑腰呢!”自己的徒弟有多聪明,陆志明多少有些了解,虽说眼前两位少年的身份显贵,但这里是他的地盘,欺负他的人,也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师弟,没想到你还是个护犊子的性子,放心吧,师兄妹之间切磋切磋,无伤大雅,正好我也想看看溪儿这段日子有没有好好用功!”张显自从陆志明发现了临青溪这个宝贝徒弟之后,他也与有荣焉,而且并不想这样一棵好苗子埋没在乡野间,所以他才使计让卫玄和沈瀚来到这里。
陆志明和张显都这样说了,临青溪也不好推脱,只好请卫玄出题,反正她会的东西只有脑袋里的那些,尽力而为吧。
“那师兄可就不客气了!”卫玄脸上无特殊的表情,只是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沈瀚只是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无奈一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几个师叔伯才收了这一个女弟子,他可不想卫玄把这个水灵灵的小师妹给吓跑了。
“师兄请说,青溪尽力而为!”这个七师兄卫玄貌似有些难搞,不过临青溪也坦然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好,你出身农门,就以‘农’为题,做出三首诗来!”卫玄还真没客气,一开口就让临青溪做出三首诗。
临青溪思考片刻,然后语调轻柔地说道:“‘夜半呼儿趁晓耕,羸牛无力渐艰行。时人不识农家苦,将谓田中谷自生。’”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临青溪念完了三首诗,厅中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唉——”过了很久,仿佛从诗中回过味来,陆志明和张显皆重叹一声。
他们一个人是亲历百姓疾苦的县官,一个是看遍楚国百姓家破人亡的游士,这三年来心中的无奈和忧愁也一直折磨着他们,就像临青溪最后一首诗中说的那样“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他们是楚国的臣民,如何能忘,怎敢去忘,思及此处,那种酸涩之感直从胸腔到达咽喉,颇有哽咽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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