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个年长的女官听了,看着言榛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几名小太监前来,将小豆丁们往大殿带。
路过某处拱门,从里头跑出来几个宫女,撞翻了这几名小太监。
小太监爬起来问:“怎么如此冲撞?”
一名小宫女正了正自己的发髻说:“贵妃娘娘难产,快,快烧热水!”
小太监不紧不慢,嘴角有嘲讽笑意:“什么贵妃娘娘啊,我看——”
话音未落,一旁有成群的脚步声。
有人高喊:“圣人至!!”
小太监吓得脸色发白,赶忙跪下,辇车离他越来越近,快到门口时,辇车停了下来。
坐在上头的皇帝看着一群跪在地上的小豆丁,询问身边太监是怎么回事。
那名大太监摇摇头,跑过来问了问。
又回去禀告:“是为郡公郡主们选的伴读。”
皇帝点点头。
他已过而立却膝下无子,倒是几位皇兄弟子嗣繁衍众多,让他不得不警惕。
如今贵妃有孕,若是能一举诞下龙子,便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皇帝心里难免激动,挥手道:“让他们也跟着进去。”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小豆丁们。
太监赶紧应声。
言榛抬头张望了眼,后头有只手将她的头往下压。
等到脚步声离开了,小太监才说:“快起身跟上。”
这会儿,他们才有资格抬头。
言榛后头,那名年长的女官冲她点头,之后转身离去。
言榛虽然活了几辈子,却还是头一次进宫,难免有些新奇,左右看了看,觉得这皇宫似乎和自己住在武林盟主山庄时,没什么两样。
待一群人走到了房间外头,贵妃已经生产完了。
婴儿啼哭阵阵。
皇帝被邀请到了隔壁的房间。
一名上了年纪的阿嬷抱着小孩,快步走过来将小孩递给皇帝。
皇帝看着那红猴子一样皱巴巴的小孩,不愿去碰,问了句是男是女。
老阿嬷说:“是位公主。”
皇帝心中愿望落空,冷哼了声,转身离去。
老太监对老阿嬷使了个眼色,老阿嬷懂了。
等皇帝离开后,老阿嬷就将公主放在了桌子上,房间四面八方的窗户全部打开,小婴儿啼哭不止。
老阿嬷说:“怪就怪你那不争气的娘吧。”
说完后左右看了眼,赶忙离去。
言榛正准备出拱门。
忽然间,她听见了什么,向后看去,旁边那名小姑娘扯了扯她:“快走。”
言榛说:“你先走。”
小姑娘继续扯着:“你不要寻我开心。”
言榛摇摇头,拉开小姑娘的手,像个熊孩子一样后退了几步,接着小跑着折回去,翻过墙和窗户,转头后见到了屋子里啼哭不止的女婴。
她走进去抱了抱这个小女婴。
女婴还睁不开眼,只能用一双仿若无骨的手抚摸言榛。
过了会儿,哭声停了。
言榛用指尖戳了戳小孩的手掌心,很小心地摸了两下,感叹着小孩真是可爱的让人陶醉。
只可惜是个女孩子。
不过刚出生,就被帝王厌弃,怕是以后日子不好过。
言榛四周看了看,知道这是宫里人的惯用手段,那名阿嬷此时假装大意犯错而导致小公主惨死,事后责任推来推去,恐怕也就不了了之。
即便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下下次。
言榛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女婴特别怜爱,并不想看着这人死去。
她想了想,抱着婴孩走到了贵妃屋子。
堂堂一个贵妃,生产完后,门口竟无一个宫女看守,只有进去后的两名宫女,正蹲在地上烧炭。
那两人瞧见了一个小女孩抱着女婴过来,大惊失色,接着冲上来翻看女婴,询问道:“这不是阿嬷正带着喂奶么?怎会在你地方?”
言榛看了眼床上的贵妃,努力正经的说道:“我看她被风吹着,怕是要着凉,新生儿最是娇弱,希望极为呵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