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道:“生活不易……我也想谈恋爱了。”
李铮道:“找你的五六七八个前任去。”
“?”南山好笑道,“是让我去点兵点将,点到谁,就跟谁破镜重圆吗?又不是演八点档。而且嚼过的口香糖再嚼一遍,那有什么意思?”
李铮垂眸笑笑,没有发表意见。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态度,自己觉得舒服开心就好。
南山并没想过李铮和简华本来就是旧情人,那样随口一说,也是在自嘲罢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不无酸意地说,“原来你会喜欢简男神这一款,我以为你会一直喜欢Lou那样的乖巧男孩。”
李铮道:“我没有说过Lou是乖巧男孩,他不是。”
上次他只对南山讲到纽约暴雪前的那一晚,他和简小楼的相遇,他对简小楼一见倾心。
南山奇道:“那他是什么类型?叛逆男孩?”
“他也不叛逆,”李铮说着笑了,道,“不,还是叛逆的。他是和家长不对盘,才离家出走,去剧院做了演员,看到一个广告,就身无分文跑去纽约……这样说来,他是太叛逆了。”
南山听他语气这样,又观察他的神色,不由道:“你到现在还是爱他,我看得出来。”
李铮欣然道:“当然。”
南山:“……”
他想问简男神知道这人的存在吗?但一想,成年人恋爱,不深究早已分手的前任,才是恋爱基本法。
“既然你能把Lou掰弯,为什么又分手了?”他问,“是他背叛了你?像我的初恋对我那样?”
他对李铮讲过自己和初恋的纠葛,他一往无前地出柜,初恋却临阵退缩。
李铮道:“不是,他没有。那时候……有了点误会,是我的错,我没有给他足够的信任。”
他简短地说了那段往事,把吴桐等真实人名抹去,《秦始皇》也被他用“一部影视剧”来指代。
南山:“……”
李铮道:“是不是觉得我蠢到了家?那么轻易就相信了风言风语。”
“倒也没有。”南山难以置信道,“Lou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我当真以为他是乖巧柔顺的美少年,脾气这么烈吗?你想问清楚而已,他说翻脸就翻脸了?那他随身带套又是怎么回事?”
李铮道:“楼下就是同志骄傲大游.行,他经过时,志愿者发给他的。”
南山脑补了下当时的场景,遗憾道:“他大概献宝一样拿出来,没想到被你以为那是他滥.交的证据。”
李铮皱眉,静了数秒才道:“是,他后来说,想用花盆砸我的脑袋,把我砸清醒一点。我是太不清醒了,嫉妒让我没了理智。”
“谈恋爱谁还没嫉妒过?明知道自己过分,但就是忍不住。”南山忽有一点点难过,道,“你们就这么分手了吗?”
李铮道:“那天吵得很凶,我还用很过分的话骂了他,他一哭,我就后悔了。”
1997年6月的好莱坞,在简小楼暂住的酒店房间里。
他们因为吴桐的绯闻和简小楼包里的安.全.套,大吵一架。
李铮对他说了bitch。
伶牙俐齿的简小楼被这个词砸蒙了,抿着嘴巴不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掉,哽咽片刻,压抑不住,大哭起来。
李铮的嫉愤被后悔盖住了,手忙脚乱替他擦泪,把他抱在怀里,说:“我不是说你,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是谁给你的?别哭了好吗?我们好好谈一谈。”
那时李铮认定吴桐不是好人,是迁怒也是怀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吴桐吗?你告诉我。”
“只有你欺负我!”简小楼边哭还边炸毛踢人,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你了!吴桐对我比你好一百倍!”
李铮:“……”
就如他后来对简华承认的那样,他除了嫉妒吴桐,更多的是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当时的他做不到吴桐能做到的事,没有吴桐已有的行业影响力,特别是在《秦始皇》这个电影项目里。
前几天他已经接到过家里叫他回去的电话,说是祖母的病情不太乐观。
“小楼,”他说,“你想不想跟我去中国,和我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