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臣只是觉得,这其中或有误会,安乐侯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若因此受到牵连,皇上折损一员大将,也是我大楚之祸。”
穆子越未露出一丝恼怒,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镇宇,朕以前并未听说你与云曦有私交,为何突然就为他说起了好话?”
齐镇宇道:“臣是兵部的人,最清楚安乐侯为我大楚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臣实在不忍心这样一位忠臣良将受到质疑!”
齐镇宇是个直性子,穆子越没试探出什么来,回想起云曦之前所言,叹了口气道:“朕明白你的苦心,你先下去吧。”
齐镇宇告退后,穆子越呆坐了片刻,穆承泓是他的嫡子,被人杀了他固然痛心,可若真不是六皇子会是谁?连当朝太子、太子妃与皇孙都敢杀……
穆子越忽而站起,焦躁不安地走了几个来回之后站定,一巴掌将身旁案桌上的玉盏重重扫落!
没过几日,邱忆入宫呈上密报,另外还有一件污秽不堪的太子服。穆子越捧着那件衣服虎目含泪,伤怀许久之后,咬了咬牙道:“邱忆,你继续查下去,务必要将真凶拿到,若有何为难之处,也尽管给朕说!朕赐你一把天子剑,见剑如见朕,若有人阻你断案,可亮出此剑,就地正法!”
他其实已猜到凶手可能是谁,但在见到证据之前,他仍抱有一线希望,毕竟太子若是他手心的一块肉,那人也是他手背上的肉,穆子越只能以此法助邱忆破案,好让真相早一些水落石出。
李乘风适时给就近伺候的内侍递了个眼色,不久便有一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柄光彩夺目的宝剑而来,邱忆跪下接过天子剑,向穆子越磕头谢恩。
穆子越目眦尽裂:“朕的太子,定不能这般不明不白地死去!”
邱忆奏道:“臣这边,出于破案需要,还请陛下不要对外透露。另外,臣还需六殿下协助臣做一些布置。”
六皇子之前是因旨被关在大理寺,他虽杀了曾平,那曾平原就犯了死罪,另当别论。邱忆已有了诱敌之计,可也需要皇帝的准许。
穆子越也想起了六皇子。按理来说,六皇子是无辜的,他该下旨抚慰,可邱忆递上来的口供,他对六皇子胆敢去向太子寻仇怒火中烧。太子终究是国之储君,就算过去做错了事,难道还要为了一个份位底下的嫔偿命?对于六皇子来说,陈嫔是生母,太子莫非就不是兄长了?这也太尊卑不分了。虽后来到底悬崖勒马,穆子越想起六皇子幼时还曾在承乾宫拔剑,态度愈发冷漠。亏他还曾高看过六皇子几分,谁知六皇子却是个不识抬举的性子!
穆子越道:“承泽那边,你看着办便是,不必再报。”
反正这个儿子是云曦带大的,养成这样与他无关,以后眼不见心不烦罢。
邱忆领旨下去,穆子越重新抱起那件太子服看了又看,不停拭着眼角,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神情颓然。
穆承浩与齐胜男在宫门前分道扬镳。他先回到安乐侯府,扑了个空,得知云曦这几日未回过府,差不多天天都在大理寺待着,穆承浩便转身去了大理寺,谁知他运气不太好,云曦仍是没在,邱忆一见到他,仿佛见到了救星,穆承浩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