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一线

口而不是尸体，他们生怕李欢会跳楼，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你、你别动，站住！”看到李欢一只脚悬空，一名西装男子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刺激到李欢。

    看着不敢再逼近的西装男子，李欢露出笑容，他的笑容令这些西装男子心里咯噔一下。

    众西装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时，李欢的另一只脚踏出天台边缘，在他们的惊呼声中，李欢悬空的脚突然踏空，身体倏地消失，当他们扑向天台边缘时，李欢的身体正急剧坠落！

    李欢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忽然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捞到一根黑色橡胶包里的电缆，这根电缆连接着天台那巨大的卫星接受器。

    十几公尺急速下坠，瞬间李欢的身体猛地一顿。

    此刻，天台上的那群西装男子听见金属嘎吱声，卫星接收器就如被什么力量拖拽着开始逐渐倾斜。

    突然，巨大的接收器轰然倒塌，火星四溅、灰尘四起，就在一众西装男子目瞪口呆间，倒塌的巨大圆盘猛然朝天台边缘滑去，一阵刺耳的金属擦地声响起，伴随着摩擦出来的火花，“匡当”一声卡在天台边缘的金属杆间。

    李欢不清楚天台上的变故，但他却在身体猛然顿住几秒时，紧抓住电缆的他身子猛地急坠，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等他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天台上传来“匡当”声响，同时李欢急坠的身体再次猛然顿住！

    奶奶的，身体悬空的李欢，背后冷汗都冒了两层，刚缓了一口气，他的身子再次微微下沉，李欢感觉不妙，电缆似乎承受不了他身体的重量与急速坠落的力量，开始断裂，就在李欢心里暗呼不好的时候，他的身子再次一轻——坠落！

    “靠！”李欢骂出口的同时，眼下一片白影，他想也不想地双手猛地一抓，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急速下坠的身形稍缓，李欢的身体依然在坠落。

    此刻，李欢这才反应过来抓到的是宽大的广告布条，这救命的布条顺着他坠落的身体一路向下撕裂，上面那巨大的美女头像硬生生地从头鼻处裂开，顿时美女的脸蛋分为两半，同时那开口一直从脖子处到半露的丰满胸脯，李欢的身形急速向下，到了布帛尽头，连接的是一根吊坠钢管，令李欢下坠的身体再次得到缓冲。

    一连串惊心动魄的高空坠落，李欢的气息还没顺畅，但那布帛的撕裂声又如催命般响起，断裂就在几秒内。

    李欢透过破裂的广告布条后，看到光滑的壁沿，身处的位置没有任何窗口，无落脚与着力处，李欢赶紧朝脚下一看，头晕，地面的人跟蚂蚁似的，但都静止不动，几乎所有人的脑袋都朝上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在半空中，两架直升机飞在李欢的不远处，直升机上的枪手没有开枪，而是跟下面的人们一样，紧张地注视着这惊险万分的场景。

    李欢眼睛落到脚下壁缘下端二公尺处的一个小窗口，心里不由得叫苦：那窗口不但小，还他娘的没有窗檐，手根本就没处抓。

    随着那催命的布帛断裂声，眼看着布帛就要断裂，李欢牙一咬，脚蹬住光滑壁沿，身体朝后荡了起来，而这一荡加速广告布条的破裂，使其仅剩一点连接，就在李欢身体摆荡的时候，布帛猛然断裂！

    与此同时，李欢的双手松开，顿时身体呈抛物线荡向小窗口，那几乎仅容一个身体穿过的小窗口瞬间近至眼前。

    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碎响，李欢双脚朝前，平行的身体准确地破窗而入，“啪”的一声，李欢摔落在地面，先着地的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痛，与此同时，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龇牙咧嘴的李欢狼狈地爬起身子，这时他才看清楚对面的马桶上正坐着一名金发女郎，此刻的她眼露惊恐，嘴张得老大，朝着他惊声尖叫，声音惊人！

    这尖叫声太刺耳，令李欢想也不想就扑上去，尖叫声戛然而止！女郎光着屁股的身子软软倒在地上，昏过去的女郎下身还有尿渍处，尿臭刺鼻。

    难怪窗口这么小，原来是间厕所，李欢迅速开门出去，这是一间单人房，除了那昏迷在厕所的女郎，再无他人。

    突然，一道强光照进房间，随着“隆隆”的螺旋桨声音，一架直升机正对着房间的落地式玻璃阳台，顿时探照灯光锁定住李欢。

    李欢的动作不慢，快速冲到门边，打开房门，微一探头，眼前是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这一层是客房区域，走廊很安静，特工还没有追到这层楼。

    李欢顺着走廊墙根没走几步，电梯就在不远处，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电梯是上不去了，走楼梯恐怕会有人上下追堵，奶奶的，不好脱身。

    心念电转间，李欢迅速摸到刚才离开的房间门口，李欢出来时门没关紧，微一探头朝内窥视一眼，那道强光已经不见，看来直升机里的驾驶员见他离开便飞离了。

    李欢溜进房间，掩上门，快步钻进厕所，那名昏迷的女郎依然安静地倒在地上，看来一时半刻还不会醒来。

    李欢动作迅速地踩在马桶的抽水盖上，手刚好能够到天花板格子，使劲地朝上推了几下，天花板格子逐渐松动，再推，很快，一个正方形的洞口露了出来。

    洞口内隐隐能看见数根管道，李欢朝上一纵，双手稳稳地抓住管道，一个引体向上，上半身钻了进去，脚还没收，客房门外突然发出声响。

    奶奶的，这些家伙的速度真不是盖的！李欢小心地收回脚，整个身体隐没在天花板露出的洞口内，刚关好天花板洞口，外面的房门轰然倒塌。

    天花板内的空间狭窄，各种粗细的管道纵横，李欢不敢多作停留，小心地向前爬行，尽量保持着不发出半点声响，他隐隐能听到卧室内与浴室内的人声。

    “人呢？”

    “飞机上的人说已经离开房间了。”

    “楼梯也没人！05他们正要上来，并没有遇见目标。”

    “我们是从电梯里出来的，守在监控室里的04说目标没有进电梯。”

    “头儿，这女的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嗯，通知医务人员。”

    接着那名被称为头儿的人，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你们继续搜索，这层楼所有房间都要进去搜查，应该就在这层楼。妈的！我就不信这家伙能隐身！”

    就在那些特工对话时，李欢已经非常小心地在黑暗的天花板内爬到一处转角处。

    转角处有三条通道口，走哪条路似乎都没有出口，这一次没有像在法国雅典娜广场酒店的运气那么好，这一层的天花板空间内是封闭式的，没有巨型通风口。

    奶奶的，难不成要被困在这天花板空间内？而且根据经验，那些特工迟早会搜寻到天花板，这里空间狭窄，一旦被堵住，绝对是被活捉的份！

    而且天花板内的空间不但狭窄、黑暗，粗细管道交错纵横，不时磕磕碰碰，灰尘不少，令李欢口鼻内全是灰尘，身上也是肮脏不堪，够狼狈。

    更不妙的是，李欢感觉到屁股的疼痛一直没有退，他摸了摸屁股，奶奶的，屁股上还插着玻璃，应该是先前破窗落地时受的伤。

    李欢庆幸现在才发现，如果在厕所时发现屁股上的伤，一旦拔出玻璃，准会留下血迹，然而李欢不敢轻易拔出玻璃，免得流出鲜血被人发现。

    见左边岔道尽头处的空间似乎要大那么一点点，于是李欢选择走左边，灰头土脸地爬行了约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尽头。

    李欢心里一阵沮丧，本以为空间大另有出路，却没想到是一个死胡同，还好尽头的空间可以蹲着，李欢小心地半跪着身子，在这黑暗、狭小的天花板空间稍作休息。

    看来得另寻出口，希望另外两条岔道能有出去的路，但就在李欢刚要往回爬的时候，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李欢心里暗呼不妙的同时，一道手电筒亮光从拐角处透出。

    此刻的李欢一脸苦瓜，这些特工也太强悍了吧！这么快就搜寻到天花板上！

    时间不等人，看手电筒透到转角处的亮光，显然来不及摸到另一条通道，要在天花板窄小的空间内突袭、搏杀绝对是下下策，再不想办法铁定会被堵在通道尽头。

    李欢用手摸了摸下面，发现是铁网格，这一处的天花板空间格局明显跟其他地方不同。

    李欢来不及多想，便拔出匕首，摸索到缝隙处，匕首顺着缝隙插下去，一番撬动后，铁网格松动。

    李欢心里顿时暗喜，掀开铁网格将身子缩下去，下面的空间更加狭小，有管道纵横，李欢只能趴伏蜷缩，此时一道手电筒亮光照过来，很快，手电又转向它处，有三条通道，看来搜寻的特工暂时选择另外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