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代变革,人心须一致,应当实行惩罚。”我在那时依此论而行,谁会说不可以!我正说江左建国以来,要改朝换代就必互相诛戮,这是损伤和气,所以国运照例不能广远绵长。所谓“夏灭亡的教训就在眼前,殷的后代应以为鉴戒”此是第一个意思。再者,齐朝舆梁朝虽说是革换朝代,但道理上又与往时的革换朝代不同。我舆你们兄弟虽已有两代不互服丧,但宗属关系并不远。你不要说兄弟关系很亲,自家兄弟有相互周旋的,也有相互不周旋的,何况是丧服不同疏远的亲属呢?齐朝建业之初,也是甘苦共尝,我也有至诚之心,你们兄弟年少,理应不熟悉。我舆你们兄弟,便是情同一家,难道都不念及这些,做出如同行路不相识的事情。这是第二个意思。我有今日,不是我的本意所求。而且齐明帝要屠减你们的家门,使你们兄弟陷入极其困苦的境地,我起义兵讨伐他,不衹是为了自雪门耻,也是为你们兄弟报仇。你们如果能在明帝、东昏侯之世,拨乱反正,我虽在樊、邓起兵,怎能不放下武器推奉呢;我即使想不放下武器,也是出师无名了。我今为你们报仇,而且改换朝代了,希望你们兄弟尽节报效我。而且我自己藉助动乱的政局,取代明帝统一天下,不是夺取你们家的天下。昔et刘王舆自称是旦适的儿子,光亘造说“假使盛帝再生,也不可重新得到天下,何况子舆乎”梁朝初年,有人劝我进行诛灭,我回答如向日孝武时事:他若是有天命,我杀害不了他;若是他没有期运,为何急忙这样去做,这样做正足以显示我无度量。曹志是魏武帝的亲孙,陈思王之子,事奉晋武帝能成为晋室的忠臣,此即是你们的榜样。你们是宗室,情义舆他不同,可以坦然相期,你们不要再怀有自外之意。稍加等待,自当知道我的心愿。
又文献王时在内斋管账册的太监赵叔祖,天监初年,入任台斋帅,在寿光省,高祖呼叔祖说:“我本在北第认识你,因为你是旧人,所以常支使你。你近来见到北第的诸郎没有?”叔祖奉答说:“近来多在此当差,出外很少,即使暂出,也无暇到那边去。”高祖说:“如果见到北第诸郎,告诉他们我的意思:我今e1虽是改换朝代,但舆他们情同一家;衹是今日国家的根基还不稳固,所以没有任用诸郎,不衹是在我不适宜,也是想使诸郎得到安定。让他们闭门高枕,以后自会见我心。”叔祖立即出外详细宣告敕语。
萧子恪不久出任永嘉太守。还京师授任光禄卿,秘书监。出任明威将军、零陵太守。十七年,入任散骑常侍、辅国将军。普通元年,迁任宗正卿。三年,迁任都官尚书。四年,转任吏部尚书。六年,迁任太子詹事。大通二年,出任宁远将军、昱型太守。三年,在旦郡舍第去世,时年五十二岁。诏令追赠侍中、中书令。谧号为恭。
王恪兄弟有十六人,都在梁朝作官。有文才的是子恪、子质、子显、子云、子晖五人。王灯曾对所亲近的人说:“文史之事,诸弟都具备了,不用烦劳我再引导他们,衹要退食自公,没有过错就可满足了。99王灯年轻时也涉猎学问,很会写文章,随即丢弃原本的意向,所以没有传下文集。
子瑳,也很有名声。太清间,官作到吏部郎。躲避战乱来到东阳,后被盗所害。
子范字景则,是子恪第六弟。齐朝永明十年,封为祁阳县侯,拜授太子洗马。天监初年,降爵位为子爵,授后军记室参军,再任太子洗马,不久迁任司徒主簿,遭逢亲生母亲丧事而离职。王篁有孝性,服丧时因哀伤过度损害健康而闻名。服丧期满除服,又任司徒主簿,累经升迁任且盐尹丞,太子中舍人。出任建安太守,还京师授任大司马亩垩王户曹属,从事中郎。王喜爱有文才的人,王箠蒙受特殊恩遇,曾说:“他是宗室中的奇才。”让他编制千字文,文辞甚美,王命记室蔡蓬为文作注释。从此府中文章,皆让他起草。王去世,子范迁任宣惠谘议参军,护军临贺王正擅长史。正擅任且盐尹,他又任正坛信威长史,领尹丞。历官十多年,没有离开过藩王府,常因此自我感慨,然而诸弟都获得高位,自己,tl,中不能平衡,当这次他到府任职写信说:“上藩的首佐官,羞愧我在这时担任,在河蛮我屈居人下,自此重升。因老少不同时,盛衰在不同日,虽然承受恩宠,还是羞愧年龄已老。”王整年轻时与弟王题、王昼的才名大略相近,而风采容止不及他们,因此他们做官的道路有优劣之分。每读漠书,至杜缓兄弟“五人至大官。惟中弟拄筮官没有做大然而最知名”则经常吟讽,以比况自己。
不久又任宣惠逮堕王司马,没有上任,便授中散大夫,迁任光禄、廷尉卿。出任戎昭将军、直周内史。还京师授太中大夫,迁任秘书监。太塞即位,召任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因逼贼没有受任。这年安葬简皇后,让他与至匡缆一起写哀策文,左塞览读后,说:“今葬礼虽不举行,但此文还不亚于旧时。”不久得病去世,时年六十四岁。贼被平定后,世祖追赠他金紫光禄大夫。谧号为文。前后有文集三十卷。
二子萧滂、萧确,年轻时都会写文章。太宗在东宫时,曾舆邵陵王敷计诸萧姓的文士,萧滂、萧确也在其中。萧滂官作到尚书殿中郎,中军宣球王记室,先于萧范去世。萧确,太清年间历官宣城王友,司徒右长史。贼被平定后,前赴红堕,因而死在关西。
萧题字基盐,是王灯第八弟。小时聪慧,塞塞堕器重他,对他的疼爱胜过别的儿子。七岁时,封为空都题堡。丞五末年,按王子封官的规制授给事中。天监初年,爵位降为子爵。累经升迁任安西外兵,仁威记室参军,司徒主簿,太尉录事。萧题容貌出众,身高八尺。好学,擅长写文章。曾着鸿序赋,尚书令沈约见而称赞说:“可以说有明道的高尚情致,舆幽通赋是同一流的。”又采集众家后漠,考正之间的异同,成为一家流派。又启奏编撰齐史,书撰成,上表奏闻,诏令交付秘阁收藏。累经升遥任太子中舍人,建尘令,邵陵王友,旦盐尹丞,中书郎,守宗正卿。出任堕川内史,还京师授黄门郎。中大通二年,迁任长兼侍中。高祖极爱子显有才华,又很欣赏他的容止谈吐,每当在御筵陪坐时,特别回视向他询问。曾从容对子显说:“我编撰通史,此书若编成,其他史书就可废弃。”王题对答说:“住星彰明易道,废弃了八索,叙述职方,槟除了九丘,皇上的编制与此符同,盛大的著作又在今日出现。”时人认为这是很巧妙的对答。三年,以本官领国子博士。直担编制经义时,没有设置学官,子颢任国子博士,上表设置助教一人,国子生十人。又启奏编撰直担的集子,及普通北伐记。遣年迁任国子祭酒,又加任侍中,在学问上不断阐述高担着的五经义。五年,迁任吏部尚书,侍中职务如故。
萧玺性格庄重而朴实,很恃负自己的才气。当他主掌选官时,见到九流宾客,不舆他们交言,衹是举扇一挥罢了,士大夫官绅私下都忌恨他。然而塞塞平素看重他的为人,还在束宫时,常招致舆他促膝共宴。子显曾起身去厕所,太宗对坐客说:“曾听说特异的人近来出现,今日始知是萧尚书。”他被看重就像这样。大同三年,出任仁威将军、呈璺太守,至郡没有几天,便去世了,时年四十九岁。诏令说:“仁威将军、吴兴郡太守子显,风度气韵高超出众,是皇族中最好的人才。封官授权不多久,忽然去世,使我心中悲伤。可追赠侍中、中书令。现在就可以哭悼。”安葬时请赐给他谧号,皇帝亲笔韶令说“恃才傲物,应给他谧号为骄”
子显曾经写了一篇自序,序大略说:“我任邵陵王友,有愧于回到京师,远思与前人相比,我就像楚国的唐勒、宋玉,汉朝的严助、邹阳。回想我的一生,极喜好诗文的辞藻,虽然没有成名,但心裹也已满足了。但像登高放眼远望,临水送别归人,风动的春晨,月明的秋夜,早来的鸿雁,初啼的黄莺,开花落叶,这样的景色呈现在眼前便情动于心中,每每不能控制自己。前世的贾谊、傅毅、崔驷、马融、邯郸淳、缪袭、路粹等人,都是因文章而显名的,所以我多次献上歌颂之:‘今日景色很美,卿能不写出富有文采的诗文。’诗写成后,又传来帝旨:‘可称作才子。,我退席后对人说:‘受到赞扬的恩惠,不是希望就可有的。逭与买谊相比怎样?恐怕他不能与我相等。’每有制作,很少去苦心构思,必须让灵感自来,不极力酝酿。年轻以来所写的诗赋,衹有鸿序一篇,体裁兼有多法,文笔运用多种,极受到喜好者的传颂,因此虚名轻易地远传。”子显的著作有后漠书一百卷,齐书六十卷,普通北伐记五卷,贵俭传三十卷,文集二十卷。
二子萧序、萧恺,并在年少时就知名。萧序,太清年间历官太子家令,中庶子,并掌管记。当侯景叛乱时,在城内去世。萧恺,初为国子生,对策成绩最佳,州襄又推举为秀才。起家任秘书郎,迁任太子中舍人,王府主簿,太子洗马,居父亲丧离职。服丧期满除服,再授太子洗马,迁任中舍人,并掌管记。累经升迁任宣城王文学,中书郎,太子家令,又掌管记。萧恺的才学声望,时论认为与其父相等,太宗在东宫时,早就召见接待他。当时中庶子谢嘏出守建安,在宣猷堂设宴饯行,并召见当时的才子赋诗,同用十五险韵,萧恺诗先写就,诗的文辞又很美。太宗舆湘东王令说:“王筠本就是写文章的老手,后辈有萧恺可称赞,确是位才子。”先前太学博士顾野王奉令撰写玉篇,太宗嫌他撰书详略不恰当,因萧恺博学,文字写得更好,便让他舆学士删改。迁任中庶子,未受任,徙任吏部郎。太清二年,迁任御史中丞。不久,侯景叛乱,萧恺在城内迁任侍中,不久在官任上去世,时年四十四岁。文集都亡逸了。
子云字景乔,是子恪第九弟。十二岁时,齐朝建武四年,被封为新浦县侯,自己写敬受奏章,便有文采。天监初年,爵位降为子爵。长大勤学,因晋朝一代没有记载历史的全书,二十岁便留心撰著,至二十六岁时,编撰成书,上表奏之,韶令付秘阁收藏。
子云性情沉静,不乐意进身作官。三十岁时,才从家中被征召出来任秘书郎。迁任太子舍人,编撰束宫新记上奏,敕令赏他束帛。累经升迁任北中郎外兵参军,晋安王文学,司徒主簿,丹阳尹丞。时湘束王任京尹,对他深加赏识和喜爱,二人如布衣之交。迁任北中郎庐陵王谘议参军,兼尚书左丞。大通元年,授官黄门郎,不久迁任轻车将军,兼司徒左长史。二年,入任吏部。三年,迁任长兼侍中。中大通元年,转任太府卿。三年,出任贞威将军、临川内史。在郡以治事和洽得当被称赞,民吏皆喜欢他。还京师授职散骑常侍,不久再任侍中。大同二年,迁任员外散骑常侍、国子祭酒,领南徐州大中正。随即再任侍中,祭酒、中正职务如故。
梁朝初年,郊祭庙祭均用没有去皮毛的纯色全牲,祭祀乐辞皆是沈约撰写的,至今承用,子云是最初建言将乐辞作修改的。他启奏说:“圣主敬遵成规,郊庙祭祀庄重肃穆,很得西邻国人的心,可与周公、孔子的事迹相比,祭祀时将加工去毛的兽皮放在俎中,德通神明,谷物蓣草藻草,用来竭诚祭天以先祖配享,经理国家的制度,如同悬空的日月,垂训百王,道理就在遣裹。臣近来兼职斋官,听到祭祀时乐人所歌,仍是祭祀用没有去皮毛牲畜的旧曲。圜丘祭天的视燎官,还说‘式备牲栓’;北郊祭天奏诫雅,也唱‘牲玉孔备’;宗庙祭祀唱歌,而称‘我牲以洁’;三朝奏食举乐,犹咏‘朱尾碧鳞。歌声合着鼓钟,遣不符合盛制。臣职掌儒训,认为这样唱可疑,未能确定应否改定乐辞?”敕答说:“这是主管者死守狭隘经验,不知变通应急改正。”便让子云撰定乐辞。敕说:“郊庙祭祀用的歌辞,应是典诰中典雅古奥的言辞,不得杂用于书史书中的浅近言辞;而沈约所撰写的,也多有错谬。”子云答敕说:“奏盛大的乐歌祭祀天地宗庙,乐应用雅名,理应从五经中采取,圣人已有成教。而从汉朝以来编制的乐辞,不全采用经典;沈约所撰制的,又更加浅陋杂乱。臣前改易沈约撰制的十曲,衹知祭祀用的牲栓已换成皮革,所以应改歌辞,仍然承续成例,不避忌流俗背离了事体。既奉令旨,才得以开拓眼界。臣向来平庸固执,现在忽然清醒明白了,我恭敬地依照成旨,全部改正沈约的编制。衹用五经为根本,其次采用尔雅、周易、尚书、大戴礼,即是经诰一类,愚意也可取来采用。臣又探求唐尧、虞舜时期诸书,殷颂周雅,以赞美为主,而又各述时事。大梁改朝换代天下顺从,偃武修文,制礼作乐,义高夏、殷、周朝;而沈约撰制的歌辞,祇浸渍在称颂圣德的美好,并不叙述皇朝制作事。雅、颂是前例,沈约的编制与体相违。依照圣旨所定的乐论钟律纬绪,文思深刻精微,有治世才能的人一出现,就像日月悬空,不可磨灭的典籍,礼乐的教化,是在太平盛世时制成。我谨逐一采集,各随事显义,以表明制作的恰当。深思多曰,现在已经完成,恭敬地呈上。”敕令一并使用。
子云擅长写草隶书,被世人作为楷模法式,自己说擅长效法钟繇、王羲之而稍微变化字体。答敕说:“臣昔日没有鉴赏能力,随着世人的看法认定珍贵,摹仿王献之的字体,经过许多年。二十六岁时,编著晋书,写到二王列传,想写出对草隶书笔法的评论,然而言不尽意,竟没能写成,衹是大略评论飞白体一种笔势罢了。十多年来,始见敕旨论书一卷,品评书法笔势,透彻了解字的形体;又认为王羲之不及钟繇,就像王献之赶不上王羲之。自此研思,方醒悟隶书的规式,最初改变的是王献之,全部规范的是钟繇。从那以来,自己感觉到写字功夫长进了。”他的书法极被高祖推重,曾评论子云书法说:“笔力刚劲挺拔,心手相应,技巧超出杜度,体美胜过崔寡,当与钟繇竞争高下。”他被欣赏就像这样。
七年,出任仁威将军、束阳太守。中大同元年,还京师授宗正卿。太清元年,再任侍中、国子祭酒,领南徐州大中正。二年,侯景侵逼宫城,子云逃到民间。三年三月,宫城失守,他又东逃晋陵,饿死在显灵寺僧房,时年六十三岁。著作有晋书一百一十卷,东宫新记二十卷。
第二子萧特字世达。很早有名声,也擅长草隶书。高祖曾对萧特说:“子敬的书法不及王薹之。近见萧逸的字迹,直给卿以威胁。”历官著作佐郎,太子舍人,宣惠主簿,中军记室。出任海盐令,因事被罢免。年二十五岁,在王云前去世。
子晖字景光,是子云的弟弟。年轻时涉猎书史,也有文才。起家任员外散骑侍郎,迁任南中郎记室。出任临安令。性情恬静,少有嗜好,曾参加重云殿听制讲三慧经,回来写讲赋上奏,很被称赏。迁任安西武陵王谘议,带新繁令,随府转任仪同从事、骠骑长史,去世。
陈吏部尚书姚察日:昔日爱翘凭藉兵威而革换了莲曲的命运,因依靠宰辅便改移了魏朝的历法,这不同于古代的禅授,以德相传,所以遏制前代的宗室,用以断绝民望。然而刘晔、曹志,仍然在新朝显贵;到了塞翅终竟成了废姓。而齐朝,是宋朝的亲属,但把宋朝宗室全部歼灭了。其国运不长,或许是由这个原因引起的。梁朝革命,不采取前朝的做法,所以子恪兄弟以及群从,一并按照他们的才能给以职务,通贵满朝,不因他们是旧人而抛弃,难道衹是魏朝昏暗晋朝显著。君子以是知道高祖的宏量,气度超越了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