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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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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侯这位调查局的大干员又来找忠大的了。

    这回并未事先约好,他也不是为报情报而来的;他的目的是来赎罪的。

    在阿忠那间偌大的办公室内,两位老同学又见面了。

    “忠大的,我是来划失礼的。”他小声地说,并看看阿忠左右的哼哈二将,二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教他有些恼羞成怒却又不好发作。

    “免啦!”阿忠则表情木然:“代志过去这呢久了,我没找你,就是没你的代志。”

    “这件代志不可能这样算。”他愤恨地道:“我要找到伊二个不知仔。”

    “也免你操烦,我已经通缉伊了。”

    阿忠这倒是实话实说。江湖混到这把年纪,除了少年时吃过他表兄烂肚大的暗亏外,再没人敢这般羞辱他,如今遭两个初生之犊用枪指着鼻子,还教他的“鸟枪”曝光,他是怎样都忍不下这口气的,更何况这脸在江湖上丢大了,不找回来他还能混得下去吗?不过,若他们是道上知名人物倒也罢了,偏偏是无名小卒,这要探出他们的底就如同海底捞针了。

    阿忠放出去的线索全无音讯便是这个道理;他又不能太嚣张的找寻,以免江湖中人说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有的传言皆属实了,笑话就更大了。

    真是两难呀!

    “忠大的,你这样讲我坏做人……”

    阿忠挥手制止刁侯说下去:“东厂的,你给我顾好王老仔和小阿姨就好,其余的交给我。”

    “老的最近一直联络张静波叫伊返来,不知是啥米代志。”他马上又献上一个情报。

    阿忠陷入沉思中。其实外人看是这样,他也是因为理不清个头绪,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张立委返来,就知伊在变啥米把戏了。”他又说。

    “你给我顾住就好,若有状况赶紧通报。”

    这时阿忠的秘书进来通报,有人来应征公关。

    “交给许科长,这款代志也要找我。”阿忠怒道。

    “不过……”秘书小姐呐呐地道:“许科长要你决定。”

    “叫伊进来。”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隔了会,秘书引进来的是个拥有丰厚嘴唇的女人;那嘴唇让人一见就想吻上去,尤其那嘴唇对付起男人的下体不知如何是好咧!

    阿忠真的见不得性感的女人。

    这位嘴唇丰厚的女人来应征,他一见就引起了遐思,然后把周遭的人全部遣散了,独自来应征她,至于他的老同学刁侯呢?去死吧!滚得愈远愈好。

    “小姐,请问贵姓?”他不看履历表反倒笑眯眯地问她。

    “杨。”她低垂着头回答,那双大眼睛仿佛从自己的胸口望下去,俯视自己突出的胸部。

    阿忠真希望那双眼睛是他的。

    “什么时间可以上班?”他又问。

    “你是说我录取了?”

    “当然。”他始终保持着微笑:“月薪四万,比你要求的还高五千,如何?”

    “明天好吗?我明天就来上班。”

    啊!那厚厚的两片唇真是吸引人咧!他的二爷不争气地翘了起来。

    “一言为定。”他挪动一下屁股后说:“明天我亲自为你安排座位。”

    杨小姐离去后,他有股手淫的冲动,就在他安抚他的小弟弟时,杨小姐在距他办公室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上了一辆轿车,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穿米白休闲服戴墨镜的男人,俟她关好车门后便启动引擎驶离了。

    “还顺利吗?”开车的男人问。

    “正如您所料,张立委。”杨小姐答。

    原来这男人正是张静波,墨镜下的嘴笑咧开来:“阿忠是流氓出身,好色得不得了,凭你的条件,他那里抵挡得住?”

    “上回红美人枪击事件,莫非与他有关?”

    “岂止有关而已?”静波笑出声来:“他根本就是男主角,强迫女人吸他那玩意的家伙。”

    杨小姐眉头皱了起来,仿佛派她去做“卧底”的终将会被迫干那回事。

    “这些江湖混混多半没什么脑子。”他继续说道:“你花点心思,他会把所有的底全泄给你。”

    杨小姐仍未说话,这会她想到的是计划若失败她的身分暴露了,将会遭到什么后果。

    “耍刀枪的人再怎么也玩不过搞政治的,这点你放心,有我在你的安全绝没问题。”他似乎察觉她的疑虑,是故安慰道。

    “我不怕。”她偏头深深望了他一眼:“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

    “好,好,偏劳你了。”他伸手过去拍拍她的膝:“你为我做的,我一辈子不会忘记。”

    “现在去哪?”

    “我的别墅。”他的手向她的腿上移动了。

    由他“巨人建设”老董忠大的具名邀请召开的“搓圆仔汤大会”,在一家大饭店的“鸳鸯厅”举行。其实也没什么好搓的了,一切皆在他阿忠的掌控中,照他的算盘拨了就算数,谁能说二话?

    这回阿忠特别带了他公司新来的公关杨小姐出席,打的名义是让她见识场面,其实骨子里他是想让她见识一下他这做大哥的威风,好让她臣服在他裤档下;那裤档下的另一种威力就叫──淫威。

    不过阿忠的如意算盘可又拨错了,当他引领扬小姐、黑面、臭头及公司一干兄弟干部浩浩荡荡入场时,整个鸳鸯厅内只有一个人是站着迎接他的;而当他一见到这个人时,原本高昂的气势一下气馁了下来。

    阿忠愣在厅门口,双目瞪得老大久久不能言语,令他背后一伙手下兄弟全不知所措起来,搞不清与老大对峙的是何方神圣?那一身瘦皮骨敢情是支撑得不耐烦了,久了就会散下来了。

    “阿忠。”瘦皮骨打破僵局,一瘸一瘸地走到他面前,伸出双臂拥住他,故意放大声音说:“作久未见,阿兄想死你了。”

    “表兄……”阿忠面无表情地道:“你,你哪会在此?”

    “职责所在──”他表兄转头指向其中一桌人道:“我现今是鼎王建设公司的副总,代表咱公司来开会,顺便探望我的表弟。”

    “烂肚大仔……”阿忠的背后有人轻呼。

    的确,他正是二十多年前开了个查某间,收留阿忠当三七仔的大表哥烂肚大仔。在道上他烂肚大仔已销声匿迹有十余年了,怎会突然又重现江湖?

    “好,好。”阿忠不愧是老江湖,立即恢复了正常:“大家先入座,开完会后我摆桌,替阿兄接风,在场的全部坐陪。”

    “咱兄弟会后叙旧啦!”烂肚大仔说完便回他公司那桌去了。

    “鼎王建设”那桌的代表们除了经理外,阿忠没一个认识的,很显然全是混兄弟的,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打算要和他的“巨人建设”拚上一拚。

    去年阿忠在“鼎王”闹下那桩轰动一时的枪击事件,原以为就此将他们压了下去从此天下太平,哪里知道“鼎王”终究不甘永远臣服,竟然不知从何处将他表兄烂肚大仔弄了出来,似乎准备跟他硬碰硬了。

    这一回,不止是公司与公司的恩怨,还有他们表兄弟之间的恩怨恐怕也得一并算清了,阿忠因此陷入沉思中。

    “董事长。”杨小姐在他身旁用手肘轻轻推推他:“大家等你说话哩!”

    阿忠突然惊醒,望望仍对着他笑的表兄后开口道:“图书馆这项工程要招标了,今仔日我请各位来,就是想将整件工程的利益分配一下,若是有啥米意见直直讲,不要紧,作伙来参详。”

    接着他将一张准备妥当的书面稿拿出来念着,不外是哪件工程哪家退出应得多少圆仔汤钱;哪件工程哪家得标应出多少圆仔汤钱等等。他才念完底下就有骚动声音,现场似乎有些混乱了。

    在往常这是不被允许的,一切他说了算,大伙顶多在价码上讨论讨论而已,现在“一言堂”的局势丕变,他了解全是因为烂肚大仔的出现为大伙壮了胆子,也动摇了他的领导地位。

    他的牙关逐渐咬紧,动摇他的地位等同于威胁他的生存,莫说是表兄弟就算是亲兄弟他都会下手,而且这一回绝不比上一回,他会下狠手。

    “莫吵──”他如闷雷般喝一声,会场果然沉寂下来,这令他稍稍安了心。

    “当这是菜市仔么?”他偷偷瞥一眼身旁的杨小姐,发现后者正以钦慕的目光瞅着自己,便更加威严地说:“若有认为不公平者,站出来说话。”

    几家建筑公司的要员干部们这会全将脑袋转向同一个方向,那就是他的表兄烂肚大仔那儿;但见烂肚大仔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说:“咱鼎王有话说。”

    鼎王算什么东西?想当初在他们公司开枪当时,为何没人敢站起来讲话?现在请出烂肚大仔就有发言资格了吗?他在心内乱干一阵恨不得此时手中就有一把枪。

    “咱鼎王只有一句话。”烂肚大仔仍是不疾不徐地:“这件工程咱一定要标。”

    他虽是躺在床上,却俯望着自己下体,那原本软软瘫倒在他胯骨上的小弟弟,受到她的手掌刺激逐渐雄伟起来,一会忽然便从她掌间冒出了头,完全成为了男子汉的象征,令他自己都不得不肃然起敬。

    啊!太崇拜自己了,不,是崇拜自己的阳jù;这玩意不知臣服了多少女人呢!

    “你不觉得它很特殊吗?”他问在她胯间的女人。

    “谁?”她抬起头反问。

    “就是现在握在你手中的宝贝呀!”他笑起来了。

    她放开它,真的仔细瞧了起来,好一会方赞叹道:“大立委,它雄纠纠气昂昂就像您在国会里的问政姿态;它彬彬有礼就像您和选民握手时的模样;它喷射精液时就像您问政犀利的言词……”

    “小杨,你比喻得太好了。”

    “大立委,我爱死它了。”

    “那么我把它交给你了。”

    他说完便闭起眼仰躺下去,感觉得到她那丰厚的唇开始在他阳jù上来回游移,起先速度很缓慢就像两片沾水的海绵缓缓擦过按摩一般,教它心平气和地任凭摆布;不过一会速度加快了,又像菜瓜布摩擦着,火辣辣的感觉一下布满整根yīn茎禁不住抖动起来,急欲找洞钻入。

    她吮得十分带劲双颊深陷,一手撩拨散乱的发丝、一手伸出食指,从他屁股下探入接触到肛门后便用力一戮,滑入那柔软的洞中,然后也进进出出抽动起来。

    “啊──会痛……”他嚷了起来:“可是──又好过瘾。”

    “大立委。”她抬起头说:“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不过过瘾的还在后头。”

    她抓了个枕头来垫在他臀下再高举起他双腿,使他那屁眼儿仰起且微微张开,然后探舌入内,舌尖在里边翻卷,卷得他心花荡漾,不禁自动抬高了臀部便于她更进入。她顺从地伸长舌头直往里钻,另外的手仍握住他阳物上下滑动。

    这样玩了好一会,她终于抬起了头,爬上他身,整个身体和他的重叠在一块暂时还不进入,只是让双方三点接触。

    她坚实的乳房压在他胸脯上成扁平状,那桃红的乳头对着他泛黑的乳头磨呀磨的。她的阴户外夹着他的肉棒子也是磨呀磨的,淫水便不断淌出,连周边的阴毛也弄湿了而黏成一撮撮的。

    三点接触还不够,她的舌尖从她厚厚的唇中吐了出来绕着他的唇舔,待他要回应时又躲开了,改为舔他耳洞搔得他一根肉棒挺到底了,亦舒爽到底了。

    “别,别弄我耳朵……痒死我了……”

    他一撇头躲开了,仰头一口捕捉到她舌尖狂吸猛吮。这还不够,他改采主动抱着她身体来了个大翻转,一下压骑到她身上便由她的唇、脖颈一路往下吮,抵达她胸部时,他用双手将她右乳高高挤起,然后张大嘴将乳头整个吸入口中弄得她哀哀浪叫,告饶起来。

    “大人立委,快、快,吸我的小屄屄……快。”

    他腾出一只手往下探,哇,那小洞洞早已积满了水简直要闹水灾了,难怪她要他转移目标。

    他的嘴滑到她胯间还不急着进入,只是斜睨着她湿润的阴唇,还不时用手掰开它往内瞧,仿佛在做什么研究般。

    她的外阴唇像蚌肉,在他手指的拨弄下蠕动着,爱的润滑剂便从里边源源不绝地涌出且香喷喷地,大概她在事前先在下体喷洒过香水,令他忍不住地舔了一口;这一舔她便兴奋地叫了起来,且高高拱起下体意欲让他舔得更深入,因此她的yīn道就敞开在他眼前。

    他不再折磨她了,整根舌头直往里钻,一会儿像连环炮般一直弹动、一会儿又像蛟龙那样翻江倒海,搅得她下身扭来转去泄了一床的淫水。更激动时她用双腿紧紧盘住他的头,屁股往前冲呀冲,恨不得将他钻入她子宫里去似的。

    他也学着她将目标转移到她的屁眼儿上,一探入她肛门又听见她兴奋地高声喊叫,至于她的阴洞也不放弃,改用手指在里抠。

    她整个人因臀部高扬,几几乎要翻了过去,双腿紧紧压住自己的奶子,还不时左右晃动摩擦奶头以获取快感。

    “我的好立委,可以……可以上来插我了吧?”她几乎哀求地喊道。

    “不,我要你先在上位。”他这样说却未动作。

    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像不倒翁那样忽而坐了起来又立即扑在他身上,急急地握住他那枝肉枪便往自己阴洞塞。进去的当儿,她浑身颤抖了下、眉头一下就锁起来,停顿了好一会,好似在享受绝妙的滋味。

    “动呀!快动呀!”他在下边催促,还不时朝上顶。

    “好,我要来了──”她跪坐着双手撑住他胸脯开始猛烈地摇晃,一头发丝及她那一对坚实的乳房便随之剧烈甩动;尤其那一对乳房没命似的抖颤着,教他看得心神荡漾。

    他下身配合着她一下下往上顶,双手则捉住她奶子使劲搓揉,仿佛要搓下一层皮似的。不过一会,他猛然抱住她身体,整个人也坐了起来和她面对面。

    他双手绕过她身体紧紧握住她两片屁股朝向自己冲击,使阳jù能更深入花心,顶得她骚水皆顺着他胯骨流泄下去。他的嘴略略低一低就吮着她乳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至于她则紧紧抱住他的头,让他吻个够。

    “快、快,哥哥,不,好立委……”她呼喊着:“我、我不行了,要丢丢了……”

    他又猛然将她一推,让她仰躺在床上与他呈九十度交合,一面晃动身体还一面用手抚摸她阴唇,简直教她欲仙欲死了。这还不够,她的阴洞与他阳jù交合的动作全显露在他眼前,把他爽到底了。

    “妹,妹妺……我的好妹妹……就让我们……一起丢吧?”

    他狂喝一声精液如万马奔腾冲入她yīn道内,这同时她的阴唇也大为张开达到最高潮。

    事后,他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仍把玩她乳房,意犹未尽似的。

    “我的好立委,你说,烂肚大仔的出现,对我们有没有好处?”杨小姐问。

    张静波思考了会,方回道:“这的确是个变数。按照我原订的计划,小阿姨那边照样可以分到工程,有油水,王老头不会如愿地拆散我们政治伙伴的关系,反而我可以趁此机会给他重重的一击,教他王家在地方上的老势力彻底瓦解,现在又得看情势变化了。”

    “烂肚大仔归隐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能斗得赢他表弟?”

    “好妹妹,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你弄不清楚,那我早掌握住啦!”静波调皮地捏了捏她乳房后续道:“烂肚大仔为何瘸了一条腿?据道上消息说,那是多年前阿忠出狱后找兄弟挑断了他脚筋所致,这还是因为表兄弟的关系留个情呐!否则不要他命才怪?烂肚大仔也是因腿伤才退出江湖的。那阿忠为何要做他表哥呢?是因为他的入狱,极可能是他表哥向警察摆的道。这两人的过节,你说,烂肚大仔纵使实力不足,也会拚着老命斗他一斗?”

    “还真没想到这么复杂呢。”

    “再复杂我们也只是隔山观虎斗,看事情的发展才决定下一步棋如何走法。”

    “我们怎么走,对小阿姨会不会有影响?”她问。

    “当然有。”张静波斩钉截铁地道:“甚至关系到我跟她的政治生命。”

    “毁了她,可以,毁你,我绝不答应。”她亦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吃醋啦!”张立委挑起眉毛故意问。

    “那个骚货,除了勾引男人还会什么?”她恨道。

    “唉!”静波叹了口气:“你们女人哟!”

    烂肚大仔重出江湖为“鼎王”撑腰,这迫使阿忠不得不邀他出面谈判,尤其烂肚大仔说话又这么硬,“鼎王”非拿下图书馆工程不可;开标在即,圆仔汤还没搓出个名堂,他怎能不急?

    阿忠又在红美人酒家摆了一桌。

    说真格的,这地方让他又爱又恨,爱的是在地方上酒家以“红美人”为最有名,有点名号的人物请客非它莫属,否则就不够称头;恨的是这地方曾教他栽了一个跟头,至今尚未找回来。

    不过现在江湖上已不兴打打杀杀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红美人”老板屏东仔和他也没什么冤仇,只不过所用非人,弄了个查某阿娇当酒家女罢了,既然阿娇跑路了,那么大家就一笔勾消吧!何况屏东仔在事后还摆了三桌陪罪呢!

    大家都是出外人,求个财嘛!烂肚大仔若是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谈,否则只有出下下策──兵刃相见了。

    屏东仔这回可小心翼翼地安排了一个大房间供他俩兄弟单独谈判用,另一个大房间则供双方人马饮酒用。不过在他俩兄弟未谈判完之前,手下是没资格先饮酒作乐的,所以双方人马皆在酒家门口壁垒分明的罗列两侧,等待下一道命令。

    屏东仔将他二人引入房间后即自动退出,偌大的厅室内仍只摆有一张大圆桌,他兄弟二人就对坐着。

    “阿兄。”阿忠举起面前的杯子,咽下了一口水道:“先敬你一杯,为你接风。”

    “接啥米风?我听呒。”烂肚大仔头一撇,显然不愿接受。

    “庆祝你重出江湖呀!”阿忠也不管他的反应先自己干了一杯。

    “你现今是大仔,我算啥米?”他举起杯也迅快干了它后续道:“这杯应该是我敬你。”

    “阿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莫想这,现今咱是求财,大家拢有钱赚,一世人无烦恼就好,对呒?”

    “阿忠……”烂肚大仔迳自点燃一根烟:“你无烦恼,我有哟!”

    “兄──”烂肚大仔举起他手中的拐杖打断阿忠的腿,不,是话后续道:“我的脚行动不方便,一世人拢要忧烦哩!”

    “兄。”他这会急了,赶紧举起右手指向天花板:“这件代志,我发誓跟我绝对无关系,你莫听人黑白讲,我和你是亲表兄弟哩!若我胆敢做,我搁算人是么!必遭天打雷劈。以前我在你查某间做工作,你收留我,感激不尽!警察把我抓走是我自己的代志,没啥米好怨恨,报复你要冲啥?”

    他表哥沉思不语了。隔半晌,他熄了手中的香烟,突然冒出一句话:“这件代志,我也没讲是你做的。”

    “这样就好……”

    “稍等一下……”他又打断阿忠的话:“虽然我没讲,但是我怀疑。”

    “阿兄──”

    “好了啦!现今咱要谈的是工程的代志,你放马过来。”

    既然烂肚大仔主动撇开这层谈判的障碍,阿忠便不再探讨下去,赶快打蛇随棍上地接口道:“咱这的工程,以前拢是我在安排,没啥米问题,既然你代表鼎王出面,咱是亲兄弟,一切好谈,以后搁交给我处理,算你给我个面子,不过我不会让你白白做工,我另外搁给你‘抗米逊’,好么?”

    烂肚大仔又沉思不语了,且再点燃起一根烟,良久才喷吐出一团烟雾道:“鼎王是阮的头家,你是教我做抓耙仔是么?江湖道义何在?”

    “阿兄。”阿忠又急了:“现今大家赚钱拢来不急,管他啥米头家?”

    “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这件工程,老实讲要由我来主持。”

    “若阮不答应呢?”阿忠火气上来了。

    “真简单,靠实力讲话。”

    “阿兄,你是在逼我。”

    “呒!我是在谈生意。”

    “阿兄。”阿忠仍企图做最后的努力:“鼎王找你,因为你是阮的表兄,伊就是要咱兄弟阋墙就是,你还没看出来?你这样做,分明是中伊的计。”

    “阿忠,我是你阿兄,我重出江湖,凭啥米?一切靠实力你知否?”烂肚大仔似乎有些生气了:“我也有许多小弟靠我吃饭,我不能丢脸,没,这趟出来我会死得很惨。”

    “要拚?”

    “随在你。”

    “阿兄,我不是怕你──”

    “我知。”烂肚大仔笑了笑:“忠大的,我是一条腿的人,半死半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看你要否放我一条生路,让我主持这件工程,没,我搁再赔上一条腿,性命也没要紧,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出招。”

    局势是整个恶化下来了。

    上回“鼎王”的枪击事件,阿忠受到过教训,现在他表哥重出江湖,若他仍以武力解决的话,非但王老县长会出面干涉,连江湖中人都会指斥他没有伦理。

    真是棘手呀!他只有再请示王老县长了。

    在老县长官邸,王娟也在场,倒是她先开口直接切入话题。

    “你表哥出面,有什么要求?”她问。

    “图书馆工程,他要主持。”他答。

    “他凭什么?”她再问。

    “拳头。”他答得更干脆。

    “他的拳头比你硬?”

    “未必。”

    “那你怕什么?难道他的后台比我们还强?”

    “那倒也未必。”阿忠冷笑了一声:“再怎么强谁还能强过老县长吗?”

    这时二人不约而同地转向老县长,不过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儿仍面无表情地倾听他们言语。

    “你决定怎么做?拚还是让?”王娟又追问。

    “鼎王开枪的事我做过,可是老县长事后不高兴。”阿忠再望王老头一眼后续道:“现在不是我决定如何做,完全要听命行事。”

    “爸──”王娟深深地望着父亲,等待他裁夺。

    好一会,老头儿开了口:“见过表哥没?”

    “见过。”他据实以答:“而且单独谈过。”

    “他亲口说要主持这项工程?”

    “嗯。”

    “好啊!”老头儿极爽快地提供了答案:“就让他主持,只要分得公平,这圆仔汤我们没异议,不过你要坚持一点,小阿姨她亲戚的水电部分一定得到手。”

    “老县长──”

    “不必多言,照我的话去办。”

    阿忠这些天一直在为图书馆工程烦恼之际,刁侯这家伙又出现了。他原本不想见他的,上回扯出那么件丢尽颜面的事,他便认定这同学是个痞子,但又碍于他身分的关系,不得不支开办公室内其余人特别召见。

    “忠大的,别来无恙?”刁侯一进入他办公室就打屁道。

    他有些不耐顶,言语便颇冷淡:“你爸身体就像虎仔同款勇健,啥米有‘样’无‘样’?”

    “老同学,你还在为‘红美人’的事生气吗?肚量未免太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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