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忆当时

    夜幕降临，与他人共进飧食后，暮染秋与秦书扬便回房间，二人白日已是诉了相思情夜里便未再诉离别之苦。

    暖黄的烛光下，暮染秋坐在床沿，双眼含柔地望着此时将耳朵贴在自己肚子上的男子，片刻，只见那面露笑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幸福，“染秋，他踢我了！”

    见他如此，暮染秋是好笑又无奈，“夫君，这是常事，瞧把你高兴的。”说着便捂嘴而笑。

    听暮染秋调侃自己，秦书扬却也不恼，只是轻刮她俏鼻，宠溺道：“这是为夫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动作，就不许为夫高兴高兴？”

    暮染秋含笑握住秦书扬刮着自己鼻子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那自是可以的。”稍许，暮染秋又开口：“夫君一去边关便是数月，在信中却是报喜不报忧，古来征战必是有胜有负，夫君可否与我说说那些你未在信中提起的事情？”

    听暮染秋此言，秦书扬眼中的喜悦渐渐散去，那令人窒息的悲伤普卷而来，秦书扬慢慢起身坐在暮染秋身旁，回握她的手却是渐渐用力，可见那日数百战士在他眼前牺牲的情景是从未忘却。

    虽被握的吃疼，暮染秋未呼出声，只是默默承受着这分痛苦：他心中的痛怕是比这更甚吧，常言道夫妻甘苦与共，如此，便是与夫君共苦了……

    “染秋，你可知，那日我眼睁睁地看这那些昔日兄弟丧生于我眼前。”说到此处，秦书扬抿紧嘴，双眼血红，一如当日。

    暮染秋未出声，只是轻抚秦书扬的手背以示安慰。

    秦书扬感受到暮染秋的担忧，松了力道，有些歉意地望着暮染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双眼却是紧紧地望着自己，似是怕自己忧伤过度，心下动容，轻柔地将她纳入怀中，“当时我是多么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当我送他们归乡时，他们的父母握着我的手说着他们过去的种种，我何其心痛。”秦书扬将头抵在暮染秋肩膀，声音哽咽。

    暮染秋听着秦书扬讲诉那战场上的场景亦是红了眼眶：古来战争便是如此残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多少人家又因此白发人送黑发人。暮染秋隐下心中酸涩，轻抚秦书扬的发顶，温声道：“夫君不必自责，当日事发突然，那弦族之人临出奇招，寻常之人亦是想不出对策，如今我们能做的便是好好待那些将士的家人，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嗯。”秦书扬闷闷地应了声，便只是静静地靠在暮染秋肩膀上。

    暮染秋知他此时心情不能平复便不再出声劝说，只是无声地安慰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