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正在飞往意大利度蜜月的飞机上。我晚些才会到,翻译与照顾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随婚纱照附上一张短得不能再短的信上头是皇甫霁宁的笔迹,要求皇甫爵在宁盈翾到达意大利时权充翻译。
宁盈翾是他继母的名字?
不知怎地,皇甫爵凝睇着手中绽放甜笑、迷人至极的宁盈翾的照片,一股没来由的厌恶感倏地涌上心头。
他应该是不在乎的,怎么会在看到这张婚纱照之后,突然觉得他老爸可恶了?
事到如今才想替他母亲抱屈是不是太晚了?
可为什么一见到照片上的笑颜,他就会没来由的怒火中烧?
要他照顾她、当翻译是吧?
很好!那他就好好“照顾”一下他这个继母吧,不论她是为了什么嫁给他老爸,他一定会让她明白,笑得那么甜,可不代表就能让他认为她无害。
若她是为了钱而接近他老爸,他也要她知道,他可没有她老爸那么好摆平。
飞机上的广播响起请乘客做好落地的准备工作。
宁盈翾睡意正浓,整个人在头等舱放平的座位上翻了个身,继续梦她的周公。
“抱歉,小姐,我们就要降落了。”
空服员十分礼貌的唤醒一脸睡意的宁盈翾,希望将平放的座椅恢复原状以策安全。
宁盈翾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伸展双臂,打了一个呵欠,瞥向窗外。
这就是意大利的天空?
怎么感觉比台湾还要蓝?
宁盈翾陶陶然望着窗外的天空,完全忘了自己该把座位收回原貌以防降落时危险,整个人几乎要贴上窗户了。
“小姐。”
空服员上前来替宁盈翾收好座椅,唤了她一声,并指了指安全带的警示灯,以身体语言告知她飞机即将降落机场。
兴奋的正襟危坐,宁盈翾待飞机降落,待空服员起身恭送乘客下机之后,她拉起了随身的夜市版l牌包包,追不及待的奔了出去。
出了海关,宁盈翾灵眸轻巧的转着,四下找寻那个阮富巍说会来接机的翻译兼地陪。
“你好,我叫宁盈翾。”
拉着两大箱行李,宁盈翾十分轻易便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俊美非凡的翻译,于是连忙上前去打招呼自我介绍。
“你好。”
看着宁盈翾飞奔至眼前,皇甫爵嘴角轻扬,淡淡的回了一句。
咦?不会吧?他说的是意大利话?
他不是应该是她的翻译吗?不可能不会说华语吧?
“请问大名?”
宁盈翾黛眉不安的颤了两下,再次迎上眼前男人的目光,希望他用她听得懂的语言回答她的问题。
“你自己看。”
又是一句意大利话,皇甫爵递出那张父亲写的请托信,脸上的笑更深了些许。
接过他递来的信,宁盈翾杏眸长睫眨了几眨,一脸的哀怨。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听得懂她的话,怎么硬是要跟她说意大利话?
这到底是哪门予的翻译!
而且,她问他姓名,他给她看这张纸是怎样?是告诉她,她只需要知道他叫爵,这样就够了?
还是说,她根本没必要知道他的名字?
“先生,你可以跟我说华语吗?”
宁盈翾明眸带笑,一朵好甜的笑花在她小脸上绽开。
他这个继母笑得这么迷人是怎样?
以为装可爱他就会放弃让她好看的念头了吗?
宁盈翾的笑让皇甫爵的心脏用力跳了两下,只见他眉心一拧,什么话也没说,便兀自旋身离去。
“等等等我!”
这个翻译是怎样啊?她哪里惹到他了?
拉着两个大皮箱追在他身后,宁盈翾尽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仍是追不上迈开大步将她远远抛在脑后、懒得搭理她的爵。
皮箱太重,宁盈翾又跑得太急,一双眼直瞅着前方,就怕一个不留神,眼皮多眨几下,会把那个糟透了的翻译给跟丢。
因为只看人没看路,宁盈翾拉在身后的两个皮箱其中之一勾到了身旁纪念品商店门口陈列名信片的旋转架。
匡啷一声巨响,旋转架应声倒地,连带着肇事者也跟着往前飞扑,热情拥抱了机场的地板。
这么一扑,宁盈翾原先背在肩上的产牌包包也跟着飞了出去,只见包包里的私人物品因为宁盈翾粗心大意忘了拉上拉链而全部趁势结伴“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的物品五花八门,重要的护照,无用至用完的空面纸袋,全都四散一地。
“痛死人了!”
吃痛的撑起身子,宁盈翾揉着方才拥抱地板时最先着地的下巴,嘟嚷了一声。
“小姐,你没事吧?”
店员从店内飞奔出来收拾残局,将旋转架拉回原位之后赶忙上前关心这个连走路都能制造灾难的观光客。
“啊?失礼!”
对方说的是意大利话,这让宁盈翾一时阆慌得忘了该说英语还是华语,居然直接用台语道歉。
这小妮子,若是在演戏,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因为身后传来的巨响而停下脚步的皇甫爵怎么也没想到,那巨大声响的制造者居然是让他甩在背后的宁盈翾。
隐在人群之中冷眼睇视着宁盈翾与店员鸡同鸭讲的慌乱模样,皇甫爵的嘴角不觉地弯起了一道如弦月的弧。
蓦地,他感觉自己似乎踩上了什么,弯腰一看,居然是一本“一百句意大利会话入门”
一百句?看这个样子,她一句也没学会不是吗?
弯下身,皇甫爵大掌一捞,将那本印上他些微鞋印的会话书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