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对了,怎么吃这么素?”辛秋实在没忍住,开口问了他。
“跟着师父留下的习惯。”
“你师父?”
“紫云观上的那位,你还没见过,他有时候甚至会辟谷。”
“对了,他是个新潮的老头,你肯定会喜欢他的,我师父喜欢四处游历,我又总是跟着他。他啊,有时像个游历的探险家,有时反而像个流浪汉。”
应该说很多人都比他新潮,像他的师父、父母、同学,哪怕是他的爷爷思想是开明的。
有一次他要下载个软件办公,一流程的手续让他眼花缭乱,后来还是辛秋帮忙给完成的,他那时候调侃了自己一句跟不上时代。
“现在时代发展得快,更新换代自然也很快,但跟得上时代的浪潮也不一定就是时髦,安静沉淀的要更有滋有味。你在中医上的建树也算得上时髦,总不能拿自己擅长领域上的时髦拿去跟别人不擅长的方面去对比。”他不以为然,毕竟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跟得上潮流。
“可以和我讲讲吗?”辛秋掰着玉米瓣,突然起了兴趣。
然后他听到了许多故事,何忍冬说是他师父的,其实也算是他的,内容超乎他想象的精彩有趣。
“我和我师父背着背包和行囊去过很多地方,我们去山间寻找百草,去市井拜访我师父的故人,他带着我学手艺,只要我愿意,什么都学。”
辛秋当时就想,做事认真的何忍冬到底学会了多少东西呢?
“有一次我们经过一个很小的镇子,我们的背包和行李被人偷了,那人亮了刀,所以我们就没去追,我们学了防身的功夫在身上,但也不是用来跟亡命之徒搏命的,作为医者,我们比谁都知道命贵。”
“那个地方的人警戒心很强,也很排外,似乎对我们这种人见得多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善意。我师父似乎担心我受挫败,那时他同我说,世间无可奈何的事情很多,形形色色的事情很多,亲身体会的机会却很少。”
“我和师父平时也是风餐露宿的,没了帐篷也不是很要紧,我们拾荒了好几天,然后去废品收购站换了点钱,过得不算体面,但也新鲜,一无所有的时候跟以往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但发现自己没有负担后,心就轻了。”
“当时幸好锅碗瓢盆都在,白天我们偶尔会去拾荒,有时就去山上找吃的,师父就顺便教我认药。”晚上他们就在镇子附近的山脚下用捡回来的东西搭建睡觉的地方,他们在乡间田野里度过了好一段日子。
他们曾经有过比现在还难捱的日子,包括拾荒后的那段日子,他们大有本事和手艺在身,其实也能过得很好,但他们随性习惯了,也没觉得当时的日子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