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反向习惯。越是焦躁不安,越是安静无声。我可以忍耐着狂躁不去发泄,但每当到极限的时候,我最常做的事,就是自虐——好在现在我还有一点理智忍受。
在我极力控制自己时,沂水他们终于找到了我。
夜里,我照常早早的躺下。圣。尤西很少与我同床,因为睡了之后每早起来我们身上都会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他不喜欢,但也无可奈何,除非把我锁住,可那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最近我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发现后开始逼着我喝牛奶,我知道里面加了安眠药,但还是豪不拒绝的喝掉了,失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对于压抑这么久的我来说,更是种无休止的折磨。
深夜完全入睡的我突然被狠狠的拍醒,带着浓浓的睡意茫然睁眼,却见莲若对着我一脸焦急,似乎在跟我说着什么——嘲讽的撇嘴,竟然会梦见他来接我。刚准备闭眼,脸被用力的掐住,彻底清醒——
“莲若!你怎么来了!”我惊呼,却立刻住嘴,看了看房门。
他一把拉起我,死死的抱住,“一一,终于找到你了!”声音含着颤抖,激动,失而复得——“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走!单夜在下面等着。要快!沂水拖不了多长时间!”
此刻,我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没想过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潜进来了,没想过莲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直觉掀开枕头拿好那把小刀,迅速的跟着他朝阳台走去。
他将栓好的绳索递给我,轻声道,“行吗?”
我冷静的点点头,接过后立刻与他一起滑了下去——
刚落地,原本漆黑的院落霎时明亮——我狠狠一惊,几十把红外抢头准确的瞄准了我们的头——心脏——四肢——我本能的抱住莲若。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响起,抬头,只见圣。尤西优雅的从暗处走了出来,笑的是一脸兴味——“的确是一场好戏!不枉我花一晚上陪你们玩!”
听到他的声音,我全身立刻绷的直直的,将莲若抱的更紧,莲若只是沉静的摸了摸我的发,带着安抚的意味。
看到我们的动作,他只是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如此顺利的进入这里!人才辈出啊!不过——你们还真以为这里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他突然语气一转,全身散发着无比凌厉的气息。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圣。尤西——他很美,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可,此刻笔直而冷漠的站在那里的他,第一次让我觉得他的俊美让人无法逼视,双眸带着强烈侵略意味,好似天生就应站在顶端俯瞰众生般——
“带上来!”冰冷的声音带起深深的寒意。
没一会守卫驾着一个人上来,那人了无生气的垂着头,浑身累累的伤,一只腿似乎还被枪打中,正向外突突的冒血。待我再看清时,只觉撕心肺裂的痛铺天盖地而来,一瞬间,我几乎无法呼吸——沂水!竟是沂水!我紧紧咬着牙,一瞬不瞬看着血染满地的他,心头彻骨的凉。沂水——我猛地的推开莲若向他跑去,枪瞬间指住我愈发,却被圣。尤西抬手拦住。
踉跄的跪扑在沂水身边,轻轻的抱起他的头,他那因剧痛毫无血色的脸是如此触目惊心!竭力忍下喷薄欲出的泪,颤抖的开口,“沂水,沂水,是我,我是箬一啊,我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从未想过他会像破布娃娃般躺在我怀里——从未想过,他会如此重的受伤——从未想过,他可能就此无声无息的离我而去——万般悔恨——
“沂水,你醒醒。”我开始死命摇晃着他的身体,“沂水!你醒醒啊!我求求你,求求你醒来啊——我发誓我再也不乱跑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只要你醒来,你醒来啊!我是箬一啊——”终于,我忍不住的呜咽起来——哭尽委屈——哭尽悲伤——哭尽恐惧——泪一滴又一滴在他脸上缓缓化开——害怕——我突然想起那时等待思安醒来的感觉,心里更是无尽的绝望——
就在我即将崩溃时,他紧闭的眼开始缓缓的转动——睁开——汹涌的喜悦陡然溢满我的整颗心,我颤抖的捧住他的脸,他的唇边突然绽开了一抹残破却美的惊心动魄的笑容,“唐箬一,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如是说,无比的安心——
我慢慢抚着他的眉眼、脸颊,“是,我在这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