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纯洁的光辉,以祷告的姿态面对世人。
闻折柳头晕眼花,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疼,疼得他快要吐出来了。他眯着眼睛,在大街小巷的璀璨灯光里勉强分辨着,选择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推开门就一头扎了进去。
店主和服务生吓了一跳,闻折柳走到前台,点了一杯咖啡,又要了许多冰块。他跌坐在柔软的座椅上,疲惫不堪,只想永远这么睡下去。
手上的终端忽然响了,他勉力抬起手腕,撑开眼皮瞄了一眼,发现上面显示的居然是Chin。
Chin:【在哪,怎么还没过来?】
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看来贺钦这是在恐怖谷里给他发的消息了。
他想了一下,发了条语音过去:“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
对面安静了片刻,闻折柳再度疲乏地闭上眼睛,半晌后,电话铃声响起,贺钦打过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除了贺钦磁性的嗓音外,还掺杂着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哼唱声。
“我被家里赶出来了……不对,那也不能算是我的家,我……我没家了……”窗外黑夜如水,星子稀疏,他望着茫茫未知的远方,心头的委屈与愤恨排山倒海般朝他涌过来,他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等我把钱还给他们,再拿回我爸妈的钱,我就能再买个游戏仓了。到时候我再上来找你……”
“你在哪?”贺钦道,“定位发过来,我现在让人去接你。”
“不用了吧。”冰块上来了,服务生还好心地给他拿了一块手帕,闻折柳忙不迭地站起来道谢,他以手帕包住冰块,敷在自己脸颊肿胀的部分,直疼得咝咝吸气,“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到哪找人接我……”
“怎么回事,”贺钦远比他想象得更加敏锐,“你受伤了?”
闻折柳道:“没、没有!刚我喝水呢,那什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贺钦沉默了一会,嗤笑道:“谁担心你个小蠢货……真没事儿?”
“没事……”他含糊地回答,“我好着呢。”
闻折柳看着窗外,寒凉彻骨的冰块贴在火辣辣的伤处,确实令他舒服了不少,神志也清醒了许多,他望着窗外,忽然皱起眉头。
在他的视线里,无数原本一动不动,在黑夜里散发着白光的圣修女投影在霎时间好像都齐齐地歪了一下头。
他睁大眼睛,听见终端里传来一种类似于信号不好的“嗞嗞”声。
“……哥?”他迟疑着问道。
“我在,”贺钦回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