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垂下眼看着他,语气沉重,“因为这水灾,已经死了几十百姓了,要尽快解决,不要再有死伤了。”
身边不想担责任的官员刚才还安静如鸡,此时总算松了一口气,都出声夸太子聪慧善良,在一片赞扬声中,楚倾只是谦逊拱了拱手。
刚下早朝,楚锐就拦住了欲走的楚倾。
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楚倾刚和身边刚才那位他点到名的太原府县令说些什么,听到他喊自己,惊讶地转过头,不过很快就露出了一个微笑,对着王超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他转过身看着楚锐,微微皱眉有些责怪,“你我兄弟何必拘这些小节,二皇弟找我有事吗?”
楚锐没有把他的话放心上,语气还有些僵硬,“本来不应该拿这些小事来烦扰皇兄的,只是我私自把六皇弟接到我府上住几日,想来想去应该与皇兄您说一声。”
楚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笑盈盈地看着楚锐,“是我这些日子太忙了些,疏忽了对你们的关照,还请皇弟替我多照顾六皇弟,过些日子我一定亲自去看看那孩子。”
楚锐最服气的就是楚倾的装模作样。
他对所有的弟妹都一视同仁的敬爱,分明从来都没有见过楚瑜,也听闻了一些关于楚瑜的风言风语,但是明面上还是把楚瑜当做自己疼爱的皇弟一般,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他知道楚倾说会去看楚瑜就一定会去,想着觉得有些麻烦,但是又不能拂了太子的面子,只能皱了皱眉,“没事。”
虽然看不惯他的虚情假意,但是楚锐很敬重他做事滴水不漏,而且对每个人都很谦逊温和,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好太子。
楚倾想了一下,对着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招了招手,“皇弟,你们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和小福子说,他会为你们添置,就当是我弥补照顾不周吧。”
楚锐扫了一眼他身边那个老实巴交的小太监,摇了摇头,“不用了,皇兄,你忙着吧,我先走了。”
楚倾嘴角含笑,点了点头,“那好吧,若是有事一定要跟我说,不用客气。”
楚锐匆匆点头,转身拂袖而去。
楚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皇弟,还是那么急匆匆的,不过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吧?”
旁边一个偷偷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官员赶着上前巴结,腆着脸笑道,“太子殿下真是宅心仁厚,日理万机还对待手足如此用心,真是世间难得。”
楚倾笑着地扫了他一眼,“李大人,您谬赞了。”
李大人上前,搓了搓手,“太子殿下,您待会……有空吗?我这几日府上养了些貌美的舞姬,都是舞动京城的名姬,太子殿下可否赏脸?”
楚倾抱歉地摇了摇头,“抱歉,李大人,我每日早朝过后都要去诵经拜佛几个时辰,怕是没有时间欣赏了,不如改日再约。”
李大人马上想到他平日的习惯,暗暗怪自己不够细心,尴尬地摆摆手,“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楚倾微微颔首,从他旁边路过。
楚倾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一阵浓郁的檀香直入鼻孔,李大人憋着等楚倾走远了才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自言自语,“这太子身上的檀香味未免也太重了些。”
回到宫中,楚倾转过身,挥了挥手,屏蔽了跟着他的人。
走近内室,他走到摆放着几幅书画的屏风前,取下一幅字画,后面是一个青花瓷的花瓶。
把那花瓶转动几下,一道密室便从卧榻旁边的空处慢慢显露出来,一条羊肠小道后面通向着地下。
楚倾放下书画,从那小道走进地下室,把密室的门关上后,他才点着了旁边的几处壁灯,一路沿着下面走。
走了一会,便到了一处空旷的空室。
这座空室的墙壁上都被挖出来一座又一座神龛,摆放着几十座小金佛,佛前的香炉里面燃着还没有燃尽的香,以至于整个屋内烟雾缭绕,檀香味极重。
楚倾先是给几座金佛上了几柱香,然后拿起放在神龛旁的佛珠,跪倒在中间的蒲扇上,闭上眼小声诵经。
若是平时,他要在这里跪几个时辰才会出去,只是今日有出现了一点意外。
他正闭着眼潜心念经,就听到室外有些吵闹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起身放下佛珠,沿着小路又走了出去。
走出密室,外面吵闹的声音更加大声了,中间夹杂着一个尖锐的女声和小福子的声音,像是在争论什么。
他打开室门走了出去,就看见几个太监拦着一个女人,小福子正无奈地劝道,“太子妃,您真的不能进去呀,太子正在忙呢。”
女人咬了咬牙,“我是太子妃,凭什么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