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的黑色,当下脸色一沉:“宫主!”
净思抬眼一扫,六阁之中除了前去昙谷的幽瞑与凤云歌,以及常年主位空悬的剑阁,剩下三位阁主本该齐聚,可落座的只有藏经阁主元徽和明正阁主厉殊,司天阁主司星移不知去向,掌管重玄宫各大殿堂的九位执事长老倒是悉数在此。她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却没多问,而是看向一旁:“护山大阵可有被触动?”
“并未。”
重玄宫护山大阵历来由千机阁管辖,在幽瞑与北斗都暂且离开的当下,掌管千机殿的荀长老亲自接手这项任务,在发觉风雨入侵后,他立刻带人去巡视了阵法,没有发觉半点破漏,仿佛这场雨是再寻常不过的自然现象,可重玄宫伫立千年,从未有雨水能透过阵法渗入其中。
“雨水里有一股至阴秽气,草木沾之即腐,一些弟子不慎被雨沾身后,皮肉已现溃烂,连护体真气都不起作用。”
“我门下弟子以法器结阵欲收风雨,可这些雨水反污染了法器,实在是……”
“雨中阴气怕是魔气,可破魔之战已过去千载,此间又有三宝法师与神君坐镇,何等魔物胆敢在这里放肆?”
“来之前,我已施展神通将山峰搜查过,并没有发现魔物踪迹……”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满腹疑云,净思却忽然问道:“昙谷那边,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司天阁向来主管情报,眼下阁主司星移不在,来的是星罗殿执事玉长老,他一愣之下就低头道:“回禀宫主,自幽瞑阁主与凤阁主带人前往昙谷,至今尚未有回信传来。”
闻言,厉殊脸色微沉,明正阁在重玄宫里地位特殊,乃是负责维护宫规秩序、监察六阁九殿行事,若有犯禁者当依法惩处,因此对这些规矩看得颇重,眼下便觉不对劲:“自他们离宫已近五日,就算幽瞑阁主疏于回信,凤阁主为人严谨不该忘记章程,你们可有主动联系他们?”
玉长老道:“已连发七道传讯灵符,皆无回应。”
“为何不早些禀告?”厉殊眉头紧皱,“昙谷事关重大,我等皆是知情之辈,否则此行不会允两位阁主率人亲去,司天阁主管情报往来,理应对此上心留意,发觉联系有差便该上报,为什么现在才说?”
顿了顿,他冷眸一扫殿中,脸色更黑:“司星移何在?”
这话颇有些不客气,架不住厉殊对现任司天阁主不满已久,甚至胜过了那行事乖张的幽瞑,盖因厉殊性情冷肃,待人对己皆是严苛,司星移乃天法师常念的弟子,是如今最年轻的六阁之主,论辈分地位与他们相等,论资历年岁却远远不如,便让厉殊对他有更多要求,看不得对方有半点差错。
玉长老把头低得更深了些,道:“两日前就该上禀昙谷失联之事,却被阁主亲自压下,说是先暂缓时日,静观其变,必要时他会亲自面见宫主。”
“那他现在哪里?”
“临行之前,我去寻阁主欲同来,却见静室无人,阁主留书说他接到天法师去了天净沙,我就孤身前来议事了。”
一听是天法师传召,厉殊的脸色总算缓了些,转头只见净思低垂着眉眼,烛光映在她眸子里不觉灼目,还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