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各位!”
近中午,雨晨神采奕奕的走进办公室,把其他四名正埋首苦思的女子给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丢下手边的工作围了过来。
“雨晨,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没请假,手机也没开,就这样平空消失了。”
“我买房子了。”她喜孜孜的说。
“原来是忙著置产。恭喜你啊,雨晨!”
“买在哪里?东区吗?还是阳明山?”
“都不是,”她抿嘴笑说:“是金山海边。”
“金山?!”四女同声齐呼,屋顶差点被掀翻。
“那里有山有水,还可以赏鸟赏月,民风纯朴”
“瞧你把那里形容得像是人间天堂一样。”
“本来就是啊,我每天守著日出日落”
“日出日落?你打算以后住在那里,每天开车往返台北?”她的陈述吓坏了每个人。
“不,我刚才递了辞呈。”
“你要辞职?!”屋顶又差点被掀翻。
“以后我就是个悠闲的樱樱美代子喽。”她开心的说。
她开心,其他人可不开心。这消息来得突然,教一向相处融洽的她们如何接受!
买房子、搬家、辞职,乔大小姐果然任性,只要她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全天下镇得住她的恐怕只有——
“雨晨,你妈知道吗?”思俐问。
“等她回国,我再找机会告诉她。”恐怕她得费好大的一番唇舌才能说服母亲,真是扫兴。
“她回来了。”
“真的?!什么时候?”她吃了一惊。
“今天早上,一下飞机就直接进公司了。”
“喔。”她一点也不意外,她母亲一向是个超级工作狂。才刚结束两周的欧洲商务旅行,不回家休息反而立刻投入公司的业务。
不知道这个工作狂母亲会如何看待她辞职的事?
“雨晨,你真可恶,那天晚上摆了我们一道,害我们差点赶不上最后一班捷运。”王捷打破沉默,抱怨起她的淡水疯狂之举。
“都说要把车子给你们开回来,是你们不要的,还怪我咧。”
“瞧你说得轻松。你和文中的车加起来超过四百万,谁敢开啊!”是喔,车子贵也是她的错?
她无所谓的哼著歌,开始动手整理抽屉,把私人物品丢进袋子里,再把不需要的东西丢进垃圾桶。
三姑六婆互使眼色,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
“你老实说,那天晚上你和文中有发生什么事吗?”
“这还用问吗?你瞧雨晨的表情也知道一定有啦,面带桃花呢!”
“难怪那天之后就搞失踪,说不定小两口早就偷偷的跑去结婚了。”
“原来你买的房子是蜜月小屋,好罗曼蒂克唷。”
“雨晨,你们有没有作防范措施,还是打算来个入门喜”
厚!愈讲愈离谱。她顺手抄起一把尺,往每个人的头上狠狠敲下去,在众女子的叫声中板著脸说:“那天晚上,床根本没动过。”
如明揉著头顶,瞪大眼睛说:
“天啊!难道你们是在地板上,还是在浴白里面”
尺又重重落下,如明哀号不已,一副委屈“雨晨,你干嘛又打我?”
“我告诉你们,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出去了,到天亮都没回旅馆,而我就坐在露台上看了一个晚上的夜景。这样够清楚了吧?”
众女子对这样的结局感到失望,纷纷嘟囔著:
“什么嘛,真没情调。”
“一定是雨晨扫兴,文中已经哈很久了。”
“可怜的文中,要是我,早就放弃了,干嘛老看她的扑克脸,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喂,话可不是这样说,咱们雨晨这种货色也不是到处都有的哦。”
“够了没你们!”雨晨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不懂自己怎么有办法和这些三姑六婆共事一年之久。
“雨晨,你到底不满意文中哪一点?好歹他也是企业家第二代,跟你是门当户对,而且他对你是真心的,不像其他人追没多久就失去耐性。”
“不是他的问题啦。”
“那就是你的问题喽?”
没错,问题不在他,在她。
“我要去找我妈了,姐姐妹妹下次见喽!”丢下三姑六婆的拷问,她急急的落跑了。
谁规定他喜欢她,她就一定也要喜欢他?都什么时代了,女性也有感情自主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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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大小姐找您。”
“请她进来。”
雨晨听著秘书用对讲机通报;她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她没得到允许便擅自闯进去,结果被母亲斥责了一番,然后面壁反省了一个小时。
长大后,母亲已经很少这么严厉的对她,但她对母亲的敬畏却已根深柢固。
雨晨推开门,看到母亲正端庄的坐在桌前,和公司的重要干部商量事情,她认出那是乔氏的元老傅士佑。
“妈,傅叔。”她喊。
“雨晨,你先坐一下。”乔敏华随口招呼她便继续谈公事。
“乔氏金融大楼完工期一再延宕,所有的营运都比计画中要迟。士佑,我看公司的损益平衡必须重新估算。”
“我会再仔细算过,不过按照目前的财务计画,我预计二00七年将可达到损益两平。”
“嗯,现在使用执照总算下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招商?”
“我的构想是在正式招商前先办一个大楼落成酒会,一方面打响知名度,另一方面吸引有意的商家前来参观。”
“这个构想很好。日期,还有地点呢?”
“日期是八月八日,就在八十八楼圆顶观景餐厅。”
“太棒了!士佑,你真是有创意。大楼总共八十八层,你选的日期地点又都是八,那岂不是八八八一路发吗?”
“哈哈,敏华,我就是这个意思。”
“士佑,公司多亏有你,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敏华诚挚的感谢。
“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只是尽本分而已。”他看着她,眼里有著一抹异样的关心。“倒是你要多保重身体,别让公司的事把你累坏了。”
“我知道。”
博士佑接著和雨晨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敏华打了几通电话交代公务,通话结束后又独自沉思起来。
雨晨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不敢打扰她。
母亲是个认真的女人,她崇拜她;母亲也是个寂寞的女人,她心疼她。
但认真而寂寞的女人通常是专制的,于是当有能力的时候,她便开始反抗她。结果呢,输赢互见,因为她们母女各有各的固执,而且程度相当。
她们太像了,无论是外貌还是个性。
她遗传了母亲的美丽,又被刻意调教成同样的优雅,但她始终无法学会她的端庄。
她也遗传了母亲的倔强,只不过母亲将它表现在对事业的不认输,而她则使它变成了任性。
“雨晨,你晒黑了。”敏华结束思考,坐到沙发上端详著女儿。
“嗯。”母亲真是敏感,一点小变化都分辨得出来。紫外线是无孔不入的,享受总得付出代价。
“海边真的那么吸引你?为了它,你宁愿放弃台北的生活,放弃你的工作?”
“您都知道了?”雨晨惊讶,母亲不是早上才进公司的吗?
“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敏华正视她。“当初是你吵著要到广告部做文宣,我也顺了你,为什么才做一年就不做了?”
“我遇到瓶颈,写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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