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眼的富家子弟看了去,可不要得嘲讽他连病猫都不如。
叶老爷待旁边的大夫诊完脉,贴心询问他小儿子的病情如何。而叶荣笙则坐在床榻边,揽起叶瑞宁瘦弱的身躯放在腿上,神色忧虑,心疼地问:“怎么生病了?”
说罢,叶荣笙目光一厉,严肃地向守在旁边伺候的管事质问:“我和老爷才出去半天,半天不到你们怎么看小公子的,居然让他病了!”
管事连忙屈膝下跪磕头,将过错全招揽到身上,叶瑞宁趴在他哥腿上感受着温暖的掌心贴在他后背为他顺气,管事脑袋磕在地面砰砰发响,不多时脑门就见了血。
叶瑞宁瞥开视线,轻轻扯着叶荣笙的衣袖,道:“哥,我其实就只淋了不到几步路的雨。”只这一句话的时间,他便在细喘,捂起嘴巴轻轻咳出声。
叶荣笙冷着脸,道:“狗奴才,还不下去把你的脸洗干净,吓着小公子该如何自罚?!”
管事赶忙用袖子捂紧额头,躬起腰身退出去,外头的大夫一个接一个进来替叶瑞宁诊脉,连续五名大夫看下来后,叶瑞宁面露疲态,软软地趴在叶荣笙腿上睡着了,他太累了,气又堵着,睡时发出轻细的鼻鼾。
叶荣笙轻手轻脚地把叶瑞宁抱回床榻里放下躺好,仔细盖严被褥,叶老爷正在大厅等五位大夫开药方,大夫们经过商榷后,马上将开好的药方递给叶老爷,连同需要注意的细节都慢慢道明。
叶老爷让仆人按着药方迅速取药煎熬,叶家经营着城内最大的药铺,取个药材十分简单,药材送到厨房里熬好,马上端进小叶公子的卧室,让叶荣笙一勺一勺慢慢喂他。
一碗药汁下肚,叶荣笙给叶瑞宁喂进两个甜枣子,拿起绢帕擦干净残留在唇边的药渍:“宁宁,身体可还难受?”
叶瑞宁掀开闭合的眼睫,长睫抖了抖,如两把浓密的黑扇子,摇头:“舒服点了。”
他竭力睁大眼睛,目光闪烁地看着叶荣笙,当真像一只病了的小猫努力装成无病的模样,回忆起今日所看到的地方,兴奋道:“荣笙哥哥,外头可真好玩儿,河廊两道好多商铺,人好多好热闹,我从没见过那么多人呢。唔,今天我出门时阳光很明媚,可是回到府门外就下雨了……”
叶瑞宁话音越说越低,说完这长长的一句话有些累,靠在软枕歇了半晌,期盼地开口:“等我这次恢复,你再带我出去玩可好?”
碍于身体的原因,叶瑞宁自小多被留在屋宅内走动,遇上天气变化,或是炎热与寒冷,他都要听家里的话,乖乖待在屋内避免着凉或受热。
众人只知叶小公子娇贵,却不知他是经不起折腾。他连距离叶府外数百米外的路都算不得熟悉,为了不让他爹和哥哥担心,叶瑞宁安静地在叶府内待了十八年,比其他养在闺阁里的千金还要看得严。
叶荣笙点头:“好,下次哥哥一定带宁宁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