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阶段的试验结束,接下来就该在人身上试用了。
这件事俞白宁并没有打听,毕竟要选择实验对象必须要慎之又慎。
因为药丸太过珍贵,一年就只能制成三颗,未来还不知道会不会一直有,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试验。
一直到次年冬天,慕云华已经毕业,完全接手了慕氏的部分业务,同时还兼顾着慕氏中医诊所,俞白宁也成为大三学生。
爷爷慕辞秋因为不小心染上风寒,原本喝了药扎了针已经在好转,但没想到,虽然病治好了,慕辞秋的身体却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迅速衰败下去。
慕云华立刻要拿出来药丸喂给慕辞秋吃下,谁知道慕辞秋却拒绝了,俞白宁急的掉眼泪:“爷爷,你为什么要拒绝吃药,我们又找到了龙炎草,这个要是可以每年都有的!”
慕辞秋带着呼吸机,声音也有些微弱:“还不到时候,老头子我啊,心里有数。”
慕云华眉头紧锁,猜测爷爷大概是要在最后一刻服下。
其实他们都做过基因检测,根据结果,慕云华的寿命确实是在82岁左右,也就是今年。
可俞白宁紧张极了,他们能把握住最后一刻吗?
反正这个时候也是很危急的时刻,为什么非要等到最后一刻呢?
但是慕辞秋很坚定,他每天都在给自己把脉,还让慕云华给他把脉,还考校他。
一直到腊月里的某一天,慕辞秋忽然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面色红润,很有精神,他抬手招呼慕云华过来,笑着道:“云华,这些日子真的让你们担心了,但我真的想以自身教会你一些东西,你摸摸我的脉象。”
慕云华立刻搭上慕辞秋的手腕,仔细诊断,忽然震惊抬眼看着他。
慕辞秋笑着颔首,声音微弱却郑重:“脉位表浅,波动微弱,时有时无,如同小虾在水中缓缓游动,偶然一跃,又立刻下沉,许久不动,这便是十大死脉之一的虾游之脉。身为医者,既要知生,也要知死,这原是我打算最后教给你的东西。若是没有延年益寿丹,我就该今日去了。其实,我很思念你奶奶,看着空青跟若柏,你跟宁宁都很幸福,我也没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但是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宁宁,我还想看到你们的宝宝,所以,现在把药拿过来吧。”
药丸一直是放在慕辞秋床头柜中的,慕云华闻言,立刻取出来喂给慕辞秋服下,慕辞秋服用药丸以后,就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慕空青他们都没有离开,静静在房间里守着。
俞白宁满脸都是泪,既有担忧,又有对慕辞秋的敬佩。
爷爷真的是太伟大了,俞白宁想,中医一代又一代的传承,无数个如同慕辞秋一样的大夫,用尽一身本领,治病救人,又教给后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