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王?”江成瀚很是意外,又有些恍然地想着,自己之前竟是猜错了,他在监牢里得到的特殊对待,或许和安国公无关,而是谢焕的缘故。
谢焕却无意在楚湘王身上多说些什么,随后对颜静书道:“你和成瀚好好说说话吧,我去外面等你,不用着急。”
两人难得见面,怕是有不少话要说,他在这难免拘束,是以说罢,没等颜静书反应,谢焕便转身离开了监牢。
见谢焕就这么离开了,江成瀚不由道:“都还没来及向舅舅道谢。”
颜静书已找出了伤药来,正小心的给江成瀚褪去外衣好伤药,闻言便道:“我已谢过舅舅了,等你平安出去,咱们在一起再向舅舅道谢就是,还有楚湘王殿下。”
江成瀚点点头,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江成瀚身上的伤是在刑部大牢里遭鞭笞所致,但他皮糙肉厚,也就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皮肉伤而已。颜静书小心的在伤处上了药,包扎好后,又拿出了带来的干净衣物给江成瀚换上。
一番收拾过后,江成瀚便显得不那么狼狈许多,又见忙活了好一会儿颜静书还没个停休,又去开食盒,忙将人拦住,道:“我不饿,刚刚才吃过,别忙了,咱们好好说会儿话。”
颜静书也看到了放在一边的空碗筷,虽然觉得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但也没有再坚持。因着监牢三面透光,不远处还有狱卒看守,两人也就没有什么太亲密的动作,只面对面的坐着,两人的手则在被衣袖遮掩着看不到的地方握在一起。
“这两日辛苦你了,家里都还好吗?孩子好吗?”江成瀚看着不过几日不见,人就已经瘦了一圈的颜静书,满眼的心疼。
颜静书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辛苦的,尤其是和江成瀚比起来,便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放心,家里一切都好,嘉嘉也好,我跟他说你出任务去了,很快就能回来,他很乖,又有鑫哥儿和默言陪着玩,从来没吵闹什么。”
“那就好。”江成瀚点点头,默言就是小皇孙萧言初,如今皇孙身份未明,不好直接称呼真名,便以默言代之。
听到颜静书提起默言,江成瀚不免想起了来京前寇世均对自己的交代,如今他身陷囹圄,此事也因此耽误了下来。他有心想嘱咐颜静书什么,但牢房里人多眼杂,又不敢轻易开口。
颜静书像是看出了江成瀚所想,从袖中抽出了一张写满字迹
的白纸,递给江成瀚笑道:“嘉嘉现在已经开始习字了,今日来见你,就拿了一张他写得好一些的,来给你看看。”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江成瀚笑着就接了过来,但低头一看,却发现白纸上竟是一排排紧密细致的蝇头小楷,而且明显是颜静书的字迹,不由诧异地抬头看了颜静书一眼,但瞧着颜静书如常的脸色,便默契地没有问什么,只再次低下头认真看去。
无论是小皇孙之事,还是得了楚湘王应允,保江成瀚无事之事,都是要告诉江成瀚的,只是监牢里容易被他人听到,颜静书便干脆将这些事简略地写了下来,拿来给江成瀚看。
江成瀚神色不变,很快就将纸上所写尽数看完,再抬起头来,便对颜静书笑道:“嘉嘉写得很好,等回头我出去了,一定要好好奖励他。”
听出江成瀚话中的另一个意思,颜静书也笑着点头道:“自然是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