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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松开了被自己掰弯手臂的人,他的西装很修身,禁不起大动作,刚才打斗中两侧缝线已经绷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衫。
手背骨节上也有别人的血,邱秘书从旁边递来一张纸巾,周寒把手擦干净,说道:“爸,让他们都出去吧,我在这看着安音璇,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周江临一个眼色,剩下的黑衣保镖放开了安音璇,他一下就瘫软在地,胳膊可能脱臼了,一动不能动,寒冬腊月里仍然被汗水浸湿了领口。
正当陆悦扬要抱起他时,又来了一波不速之客,急救室的这场大戏远远没有结束。
几个气宇轩昂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他们身着便服,步调一致,但周江临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从部队里出来的。
他们停在了陆悦扬的身边,为首那人说道:“周总您好,陆委员让我们来慰问一下贵公子,顺便把悦扬带回去,就不给你们添乱了,等病情稳定了,再从长计议不迟。”
这人三十多岁,平头,皮肤黝黑,穿着再普通不过的公务员夹克。他站姿标准,说话利落,即使没有敬军礼,也有一种军人的做派。
周江临沉默片刻,微微颔首,示意请便,陆委员的面子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为难陆悦扬。
“音璇,我们走。”陆悦扬向前一步,准备拉他起来。
那几个警卫员伸手一挡,刚刚与周江临交涉的中队长说道:“你父亲只让我们带走你一个。”
“你说了不算。”陆悦扬试图推开他们,却反被对方用擒拿格斗制住了,虽然只有四五个人,但每个都是现役军人,战斗力比保镖强了不知多少,两三下就把陆悦扬制服了,这几人各压制住他一边,把接近一米九的陆悦扬轻轻松松拖走了。
任凭陆悦扬喊着:“王八蛋!放开我!关陆恕珩屁事,他从小到大都没管过我,现在出来装什么孙子!”
安音璇趴在地上嘴唇苍白干裂,左臂钻心地疼,他用上最后一点力气,把另一手向前伸,将将勾住陆悦扬的一只裤脚,“悦扬……”
“音璇!”陆悦扬像疯了一样要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放开我!他们会弄死他的!带他走!我留在这里,我替他死!我给白雁岚陪葬!”
他被合力拖离了那个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人,安音璇勾住他裤脚的食指终于在大力拉拽下脱了手。
陆悦扬喊道:“周江临你敢动他一根头发试试!我今天出了这个门,就不会放过你,要死就都别活……唔!”
中队长一个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陆悦扬晕了过去,几个人架起胳膊腿往肩上一扛,直接抬走了。
安音璇看着不省人事的爱人渐渐远去,有种一别一辈子的预感,他想这样也好,至少周家不会再为难陆悦扬了,至于自己,悉听尊便吧,逃是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