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的四角裤在哪里?”范醒文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
“都在抽屉里,你仔细找一定会找到。”安琪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我找了,而且翻遍每个抽屉都没找到。”范醒文带著酒味,清晨才回来。
“随便穿一条不行吗?”安琪觉得自己每天都像踩在火石上,度日如年。
“那是我的幸运裤,明天有笔很重要的生意要谈。”范醒文说。
“你有什么不良企图?”安琪对他luo著上身提高警觉。
范醒文像个吵闹的孩子,赖皮地说:“我要我的幸运四角裤!”
“是什么样的四角裤?”安琪关掉炉火。
“豹纹的。”范醒文明白指出。
翻遍他房里每个被他翻乱的抽屉,证实他所言不假;但她不灰心,仿佛侦探在找破案的蛛丝马迹,更仔细地再找一逼。
自从那晚,到今天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他们彼此保持距离,从不正视,即使是她把早餐端出来,她也不看他一眼,仿佛盘子很烫手,她必须全神贯注在手上,才不会翻倒盘子,不过他倒是会以眼角余光偷看她。
对此,他一直耿耿于怀,但忙碌的应酬,使他暂时不跟她计较。
今天就不同了,他有很多时间和过剩的精力,要一笔一笔地跟她算总帐。
“我早上明明有叠到!”安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晓得问题出在哪里?
“你快一点,不然我弟弟会感冒。”范醒文找碴似地大呼小叫。
安琪取出一条宽大的四角裤。“这条夏威夷款式不错。”
“那叫海滩裤,穿在泳裤外面的。”范醒文轻蔑她的无知。
“会不会是”安琪若有所思地来到客房,原来是放错位置。
“我懂了,你有恋物癖。”其实是范醒文趁她在厨房时,故意栽赃。
“是不小心的,哪有人吃烧过不掉芝麻粒的!”安琪心平气和地解释。
范醒文狡黠地一笑。“既然你那么喜欢,今天穿过后送给你。”
“少恶了,就算你把它丢到旧衣回收箱,也没人敢收。”安琪反唇相稽。
“我会先喷古龙水,然后再绑蝴蝶结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我又没神经病!”安琪懒得理他,准备往厨房走去。
“啊!”范醒文一个不小心,浴巾滑了下来。
安琪强作镇静地说:“拜托你以后少喝酒!”
“你看,很雄伟吧!”范醒文骄傲地层示身材。
“鬼才想看!”安琪别过脸,脸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衣领里。
这两个星期,她一直严格地督促自己,在陆婷面前,不露出半点痕迹,不过她却忘了提防他使诈。
但她可以解释,任何一个处女面对男人**都会脸红,这是自然反应,不值得大惊小敝;可是一时之间,她没有勇气抬头,看飘浮在空中的陆婷此刻是什么表情?
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用力拾起脸,她发现陆婷的表情出乎她意料的平静。
太好了!她的胸口有种无法形容的解脱感,看来陆婷终于了解她已经尽力展现的诚意了。此时,身后却响起泼冷水似的声音,冶得令她不寒而栗。
“你为什么要看天花板?”范醒文穿好四角裤。
“脖子酸,随便做做伸展运动。”安琪目不斜视地回答。
范醒文想了一下,眼中充满严厉地批判道:“你对著天主发誓!”
“你说过不能提那两个字。”安琪不敢犯规,更不敢冒渎天主。
“现在准你说。”范醒文心中有某种恐惧正逐渐扩大。
“我要去做早餐了。”安琪乱了方寸,快速地从他身边逃离。
范醒文一个箭步,扣住她肩膀。“你别想逃,快点发誓!”
“别碰我!”安琪像只不畏虎的初生之犊,拚命地挣扎。
“天啊!”脚底一个打滑,范醒文整个人摇摇欲坠。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身体重重地压住她,他的重量使她动弹不得;但真正让她喘不过气的,是他的体温,和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的沐浴乳香味。
她完全忘了疼痛的感觉,却感觉得到他的手覆盖在她胸前
这时,不受欢迎的记忆,唤起藏在体内的火苗,迅速燃烧的火势,就算一百辆消防车也扑灭不了!
她被吓坏了,急忙抓住脑中残余的理智,她的膝盖向上一弯,正中他的要害。
“该死!”范醒文低咒一声,但并没起身。
安琪像要推开巨石般地推著他的胸膛。“你还不快滚开!”
“谁教你地板打那么滑!”范醒文虽然瘦削,但绝不是不堪一击。
“你分明是故意吃我豆腐!”安琪粉举落在他背上,有如鼓手打鼓。
“没错,我最喜欢吃豆腐,特别是麻婆豆腐。”他的手不安分地**。
安琪气急败坏地说:“你再不放手,我就去警局告你性骚扰!”
她的双脚没有目标地乱踢,一下踢中他的小腿,一下踢空。
虽然她的眼中不只一次向陆婷发出求救的讯号,但陆婷却视若无睹,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完全不管她的死活,令她痛心,两行泪水沿著脸颊缓缓流入发际
不论如何,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最后,强烈的意志力发挥了作用,使她娇小的身体产生超乎他想像之外的力量,纠缠的身体在地上翻滚,撞到梳妆台的桌脚,发出一声东西落地的响声。
从模糊不清的眼角余光看过去,是台灯。
“你找死!”安琪快速地拾起台灯,往他额头狠狠地敲下去。
一道黏稠的液体流入范醒文的眼里。“啊!流血了!”
“活该!”安琪再狠狠地一脚踢开他,夺门而出。
怕他穷追不舍,安琪冲入厨房,拿著菜刀自卫,但他并没有跟进。
在一阵死寂的安静过后,她听到大门损上的声音,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滑坐在地上,双手环住不停发抖的膝盖,脸色比鬼还苍白
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她的情绪才从饱受惊吓中得到平静。
是什么原因让陆婷袖手旁观?她百思不解,因此她决定去找陆婷理论。
在他床上,找到低著头、陷入沉思模样的陆婷。
她的脚步声迫使陆婷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仿佛两颗打火石碰撞在一起,擦出火光——
她对她的愤怒感到难以置信,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居然打伤醒文?!”陆婷先声夺人。
“你应该为我抱屈才对!”安琪大表下满。
“醒文只不过是跟你开个小玩笑,你不该小题大作!”
“见色忘友,不是好基督徒的行为。”安琪不甘示弱地反击。
“乱发脾气也不是。”陆婷无的放矢,妒火使她无法自拔。
“好吧,我去写辞职信。”腹背受敌的滋味不好受,安琪早就不想干了。
“是我的错,你别放在心上。”陆婷主动道歉,眼神和语气都显得很勉强。
“今天发生这种事,你想我可能留下来吗?”安琪不为所动。
“想想姑妈吧,万一她知道你辞职会有多伤心”陆婷一语正中要害。
“你怎么还没睡?”范醒文坐在房里的椅上。
安琪以令人酥骨的娇声说:“跟你一样,睡不著。”
安琪穿著样式保守的睡衣,但从上面数来,前两个扣子没扫上,显得风情万千。
若隐若现的酥胸,光溜溜的一双腿,背靠著门,一副在华西街站壁的模样会做出这种举止的,当然不是安琪,而是霸占她身体的陆婷。
她在安琪的水杯里掺了从范醒舟那儿偷来的迷药,让安琪不省人事。
今天早上,她冷眼旁观,得到她最不想要的答案——醒文需要这具身体。
当时她就下定决心,要利用这具身体和醒文融合为一,而且毫无愧意。在她的天秤上,爱情的重量远远胜过友情。
“我是在看报告,明天开会要用的。”范醒文故作镇定。
“需要我为你准备什么?热茶?或是牛奶?”陆婷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范醒文。
“谢谢,我什么都不需要,你早点去睡。”范醒文的声音异常沙哑。
陆婷走到他身旁,双腿跨坐在他大腿上。“那女人呢?”
“你这是在干什么?”范醒文怀疑她卖弄风情是出自报复心态。
“我觉得好热,我想脱衣。”陆婷又解开一个扣子。
“你在玩什么把戏?”范醒文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你看不出来吗?”陆婷像剥洋葱皮般剥开衣领,露出柔嫩圆滑的肩膀。
很明显的,她想跟他**,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理智警告他别上当。
可是她的眼神和动作都充满了性暗示,大胆而直接,在他看来,她就像一只在他身上结网缠丝的母蜘蛛。
但他不知道在她眼中,他是一只可怜无助的小虫,还是适合交配的公蜘蛛?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急欲将他吞进肚里。
范醒文粗喘着气说:“你疯了不成!”
“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陆婷毫不害羞。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范醒文却将脸往后仰。
“跟你上床。”陆婷知道他把持不住。
这句话像咒语似的,迫使他的双腿不听使唤地站起来。
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跟著他的移动,来到软床上。
他的双手俐落地褪去两人身上所有的遮掩物,然后他拾起脸,看着她,眼中燃烧著火焰。
在陆婷的印象中,除了她以外,他对其他女人都是直接提枪上战场。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他温柔地**她的肌肤,又回到注重前戏的从前只不过这具身体不是她的,而是安琪的。
她的眼中蒙上悲伤的阴影,但很快便被随之而来的热情取代。
“你确信你想要?”范醒文突然停住手,眼中有些许犹豫和不解。
“非常想要。”陆婷张开双腿,呈现邀请的诱人姿势。
范醒文轻轻地**她。“你不后悔?”
“绝对不会要你负半点责任。”陆婷胸部剧烈起伏。
“你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我还是一样,只不过我不想再伪装了。”陆婷语如梦呓。
“我真的可以吗?”
“你想做什么,尽管做。”
“这是你的第一次吧”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应该知道会很痛!”范醒文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保险套,快速套上。
在他背后,陆婷显得局促不安,心里只有微乎其微的歉意。“我承受得了!”
范醒文缓缓地重回她身上。“你好娇小,仿佛轻轻一压,骨头就会断。”
“我喜欢你压在我身上的感觉。”真实的体重,使陆婷狂喜。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某种不寻常的疑问在他心中酝酿。
从她娇嗔的吟哦、熟练的动作、狂野的肢体,以及全身上下散发的性感,一点也不像是毫无经验的处子所为,简直像有过无数次欢愉经验的野猫。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很佩服她的演技,能把妓女演得那么像处女!
但不可否认的,他的身体一直期待这一刻的来临——占有她纤细的娇躯,听她美妙的呻吟,看她在他怀中颤抖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情境。
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火山要爆发了!
“我好想你,我好怀念你的滋味。”陆婷脱口而出。
“想?怀念?你在说什么?”范醒文如遭雷殛,全身僵化。
“醒文!我爱你,好爱好爱你!”陆婷脸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
“不!这不是真的!”范醒文猛地推开她,坐在床边,等待消退。
“你别离开我!”陆婷双臂环住他宽广的肩膀,恳求中带著无限深情。
但是他将她推开,试著从窗缝中透进来的月光下寻找她的脸,仔细端详。
她的脸有著似曾相识的丰富感情,可是那绝不是安琪的。
安琪总是一脸冷漠,特别是他一碰她,她就会像只跳蚤般跳开,用厌恶的眼神瞪著他,然后他就会莫名其妙地昏倒,感觉有什么东西袭击他的后脑
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她的热情是身不由己!
混乱的思绪恍如被一道闪电劈开黑幕,他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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