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超也是五侯之一,也难怪阎侍卫即便跟着曹嵩做事,依旧气焰嚣张。
画面一转,又转到了曹嵩与曹节通信的画面,曹瞒两眼放光:“是我爹要给我出气呢!阎侍卫马上要丢官啦!”
一看那骂人的阎侍卫要倒霉了,曹瞒高兴地手舞足蹈,就连梦境结束醒来,他都仍然维持着那股子兴奋劲。
曹嵩难得空了半天,回到家里看看儿子的情况,曹瞒一见他就咧嘴笑,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前几天还说不理我了,现在看到我又笑了?”曹嵩没好气地说道。
曹瞒蹭到他身边,鬼灵精地眨眨眼:“爹,你是不是找人收拾阎侍卫了?他是不是滚蛋回家了?”
曹嵩瞥了他一眼:“臭小子,记仇到现在?”
“他骂我杂种,连您和祖父都骂进去了,我当然生气了,差点没气死我!”曹瞒笑容满面。
“哦,你想知道他的下场?”曹嵩抬了抬眼。
曹瞒笑嘻嘻地点头:“想啊!我想看我爹给我出气呢!”
曹嵩的表情淡淡的,称述事实:“他犯了错,又查出他父亲是党人,太监单超断尾求存,抛弃了这枚棋子,现在一家子全死了。”
曹嵩视线平静,他看向曹瞒,充满红血丝的疲倦眼眸透露出隐含的深意:所以,若你也和他一样鲁莽,阎侍卫的下场就是我们的未来。
平地一声雷震地曹瞒瞬间收了笑意,只觉得全身从内到外一阵刺骨冰冷。
他想过阎侍卫会丢官,会被长官单超责备,唯独没想过他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曹阿瞒:洛阳太危险,我要回老家种地QAQ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1瓶
☆、第十五章
曹嵩说这些话,连恐带吓,为得就是让曹瞒引起重视。
“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你十岁了,马上就要十一了,半大的少年,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吊儿郎当,做事没轻没重。”
老母鸡又开始叨叨了,碎碎念个不停,熟悉的感觉包围住了曹瞒,令他在寒冷中浸泡的四肢逐渐回暖,被大人们尔虞我诈吓住的感觉悄然退去。
他眨巴了下眼,很快就恢复了此前与父亲相处时的状态,还扁扁嘴,哇一声哭了,嚎啕大哭的声音将曹嵩给唬住了。
曹嵩一阵心虚:这这这……难道是说得太血腥把阿瞒给吓着了?
他正想着该如何补救,却听曹瞒边哭边嚎:“爹你可千万别出事啊!爹你以后会不会和阎侍卫一样?单超能断尾求存,别人以后也会这样对你吗?爹你还是别做官了,咱们还是会谯郡老家种地去吧!”
刚开始雷声大雨点小地挤一挤眼泪,到后来还就真心实意哭起来了,将连日来的担忧与不安全都给发泄了出来。
曹嵩手忙脚乱,又是安慰又是哄,自知失言把儿子给吓着了,压根没考虑曹瞒会演,肉疼得够呛:“我说的都是吓你呢,官场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等你以后长大做了官,就知道当官的妙处了。”
曹嵩语无伦次,也不知自己在安慰些什么,眼看曹瞒被他吓得要回老家,顿时悔恨交加。
看看他都说什么了,阿瞒才十岁,性子鲁莽,做事没分寸不懂事以后还能教,没事吓唬孩子做什么,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可不得一口一个乖孙地安慰,再将自己罚跪祠堂!
曹瞒偷看曹嵩满头大汗的模样,抽泣着止住了嚎声,小拳头遮住的眼睛流露出狡黠灵动的光芒,心里对老母鸡般的父亲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这父子两人究竟谁克谁还未可知呢!
曹瞒没有问曹嵩阎侍卫一家子的死究竟是谁动的手,他下意识地猜测是曹节给他们家面子,给予父亲的投名状。
政治权利之间的各方博弈,他还小,捋不清里头的关系,他只知道从这一件事以后,曹节与父亲之间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了,他总能看到特殊的信件出没于曹嵩屋子里,有时候还偷偷见父亲一个人关在书房中烧布娟。
所以他的父亲到底是帮着士人,还是在帮太监?曹瞒的世界简简单单,脑袋瓜子的知识有限,他所知道的朝堂博弈,都是曹腾当初所讲的“故事”。
曹腾说,太监们像鼠,出身卑微阴暗,最善于玩阴私,若有人惹急了它们,鼠们的杀伤力惊人!
士大夫们则像高傲的猫,盯准了鼠,容不下鼠,对鼠天生就有敌意。
外戚则是闻肉而动的狗,这三个势力互相斗争,有时候会联合,有时候会决裂,只要有利益存在,他们就会永无休止地争斗,而优秀的君王能够平衡这三者之间的关系,维持表面的和平。
小滕子面临朝廷派系斗争的时候,就是鼠的身份,它不仅要面对来自猫的威胁,还要抵抗来自狗的窥视。偶尔,小滕子也会为了与别的鼠争夺地盘而和猫或狗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