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争愣了一下,有女孩子愿意帮他,这倒是头一回,他不了解女孩子心中的小九九,大大咧咧地也不推辞,应道:“现在倒是没有,那我以后就麻烦你了。”
绿彤终于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小小的酒窝深陷在脸颊,她圆润的眼睛眨了眨,又小心的敛了笑,道:“那说好了。”
聂争摸不着头脑,却也觉得绿彤这个女孩子倒是不错,愿意自己的忙,殿下爱玩,经常蹭破衣袍,他每天对着昏暗的烛光缝衣服瞪瞎了,他又笨手笨脚的,缝出来也是歪歪扭扭的,难看至极。
两人都没注意到在躲在草丛中的路瑾胤,路瑾胤握着一把陶瓷勺,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两人,他蹲了半天也没人发现他,胸腔莫名的沉闷起来,他嘟了嘟嘴,重重地咳了一声。
聂争听见声音,警惕地一回头,便看见路瑾胤蹲在地上,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袍,这还是自己早上给他换上的,而鎏金的衣摆拖在地上,污泥便沾染在上面,两个袖子埋进土里,他只看这一眼便脑仁直抽抽。
等他走过去,路瑾胤还呆呆地看着他,聂争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蹲在地上道:“殿下,咱们去换件衣裳吧。”
路瑾胤瘪着嘴,道:“孤还没做完手头的事呢。”
聂争低头一看,路瑾胤用来挖土的那只陶瓷勺分外眼熟,他再一看,便是笑都笑不出来了,那勺子是他吃饭用的,他也不知道路瑾胤从哪里找到的,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无语凝噎半晌,才问道:“殿下,您在做什么呢?”
路瑾胤眨了眨眼,“你怎么那么笨,你看不出来么,孤在挖坑。”
聂争:“……”
路瑾胤见他还是不解,难以忍受他的蠢笨,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物件在聂争面前摇了摇。
那物件刚拿出来,一股诡异的血腥混着腐烂的味道便扑面而来,聂争心下一凛,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路瑾胤过去也没少做这种事,他瞪大了眼,将那物件看清楚了——一只死了的麻雀。
他心中松了口气,倒还好,好歹不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路瑾胤晃着手中的麻雀,清润的眼睛望着他,充满了天真,“孤要挖个坑将它埋起来。”他有些难过地伸手抚了抚麻雀灰溜溜的羽毛,低声道:“它好可怜,天气太冷了,它冻死了。”
聂争心想,殿下应该可怜可怜自己,这种天气还要给殿下洗衣服,他这样想却不能说出来,只能道:“殿下,让奴才来,您赶紧去换了衣服背书罢,不然等会将军午睡醒了要生气了。”
路瑾胤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左右环顾了一下,他还没见过楚江离对他发脾气,他却仍害怕的很,他不想楚江离生气。
他忙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土顿时飞扬起来,聂争摸了把脸上的灰,咳嗽着道:“殿下快去洗漱一下罢。”
路瑾胤点点头,转头便走,过了会儿他又转返回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聂争,聂争被他这样一看,一下子有些心虚,正要开口询问,就听路瑾胤瞪着眼睛,压低了嗓音道:“你别告诉月明啊。”
聂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