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一惊,虚心求教:“愿闻其详。”
徐太医开始苦口婆心:“男子不比女子,旱道本非用于行房,强硬为之,定然犹如撕裂之痛,痛不欲生。”
他说得煞有其事,十分可怕。
这样总能让陛下打退堂鼓了罢。
姬越凝眉:“孤听闻用油膏涂抹,稍以润滑,便可缓解痛楚。”
这自然是他从托李福全问彤史女官那儿要来的书里学的。
徐太医:“谬论!陛下可千万莫听旁人胡说八道,他们那是不疼在自己身上不知道难受!”
姬越还不死心:“可有解决之法?”
徐太医:“有。”
姬越眼睛一亮:“是什么?”
徐太医:“不去尝试。”您最好想都不要想。
姬越:“……”
“此事极为伤身,且天长日久,恐多有难言之疾。陛下听老臣一劝,莫要轻易为之。”徐太医语重心长地叮嘱。
姬越神色凝重:“孤知道了。既如此……便暂不考虑了。”
如果真的那么疼,他是不会让卫敛承受的。
徐太医听罢,终于面露欣慰。
他成功阻止陛下欲当下位者的念头,实乃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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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敛离开御书房后,并未回钟灵宫,径直去了太医院。
午后人容易困倦,一名药童倚着柱子懒懒打着哈欠。忽见一名清姿绝艳的白衣公子,目光一呆,喃喃道:“我这是在梦里见到了神仙吗?”
卫敛温声道:“醒醒。”
小童一个激灵,总算清醒过来,慌忙行礼:“不知您是哪国来的客人……”
宫里头也不是人人都见过他的。似小童人微言轻,寻常连见卫敛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知他的样貌。
乍一见到真人,只觉得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近来各国使臣抵秦,队伍中常有水土不服之人伴有呕吐症状,常来太医院取药。小童便以为这名年轻郎君亦是哪国来的客人。
“秦国,卫敛。”
小童一呆,转而又行了个大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公子稍等,小人去叫师傅来。”
小童匆匆转身,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些日子公子衍受了杖刑,随从来太医院取金疮药,报的名讳是“楚国,公子衍”。
而这名公子亦是楚国王族,报的却是“秦国,卫敛”。
来了秦国,便也丢了昔日身份么?
小童摇头不再深想,进去通报。
若是卫敛得知他心中所想,大概并不吝啬回答。
他只是觉得,秦国比楚国更有归属。
他在这里有一个家属。
姬越,你赚死了。
你只不过说了一句话,替我撑了一回腰,陪我看了一场焰火,一起吃了一碗汤圆。
你就把我的心都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