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啊”了一声,委屈道:“公子,奴把嘴巴缝上了,以后谁跟您说笑话,谁陪您逗趣儿呀?”
姬越就可以。那个人讲话,他还怪爱听的。
卫敛不觉带上一点笑意,回头却凉凉道:“当个哑巴,总比当个死人强。”
等哪天真祸从口出,那就是殃及性命的事了。
长寿:“……”
公子嘴真是毒啊。
“咦?”长寿突然注意到卫敛手中提着的东西,“公子手里拿的是兔子灯?好可爱啊!”
卫敛将兔子灯提在眼前细细看了看,轻声道:“是挺可爱。”
“公子把灯给奴,奴放箱子里收起来罢。”
卫敛把身一转:“不给。”
长寿一愣,不确定地问:“您是要抱着它睡?”可别给压坏了。
卫敛思索片刻:“要找个最显眼的地方挂起来。就放寝殿里。”
长寿提醒道:“您寝殿里已经挂了琉璃盏。”
卫敛毫不犹豫:“那就换下来。琉璃盏放到库房里。”
长寿满脸迷惑。
八宝琉璃盏价值连城,这兔子灯……怎么看都不超过十文钱罢?
公子的价值观是不是出了问题?
卫敛见长寿一脸问号,给出一个“你不懂”的眼神:“你懂什么,它是无价之宝。”
这盏兔子灯承载的是秦昶王十三年的正月十五,很具有纪念意义,那便是无价之宝。
长寿顿时肃然起敬,小心翼翼且郑重其事地接过兔子灯:“诺。”
看来是他看走眼了。这兔子灯定然是一件国宝,只是他肉眼凡胎看不出妙处。
长寿万分谨慎地提着新晋国宝兔子灯离开了。
长生终于开口:“公子,您打算何时走?”
卫敛笑意微淡:“走什么?”
长生凝眉,有些激动:“难道您真的甘愿留在秦王宫,当秦王的——”
娈宠这个词,他始终没能说出口。
这等肮脏下贱的词汇,说出来都是玷污公子了。
“秦王宫从来困不住我。”卫敛淡淡道,“长生,是我愿意留下来。”
长生一愣。
少顷,他复杂道:“您,爱上秦王了?”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骄傲的公子自甘……自甘下贱。
卫敛道:“没有。”
长生才松一口气,卫敛又不疾不徐道:“但我喜欢他。”
长生险些一口气憋死。
这有区别吗?!
“让我喜欢的人不多,遇上了便不想错过。”卫敛看他,“我有分寸。”
“只怕您到时候情难自拔。”长生低声,“他日若秦王负您……”
卫敛笑:“我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