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沿着精致的锁骨与优美的脊柱顺流而下,青年舀起一勺温水浇在自己身上,雾气氤氲了他精致倦懒的眉眼。
水中倒映出的眸光深沉而内敛,倏而一笑,顷刻间清丽动人,似水中吸人魂魄的妖精。
卫敛并未耽搁太久,不多时便擦净身体,取了一旁备好的中衣穿上。衣裳单薄,更衬得他身形瘦削。
卫敛本以为他沐浴完毕,就该回寝殿吃蜜饯。
结果宫人却并未把他带回去,而是绕过屏风,向他展示摆在桌上的几样东西。
站在桌旁的,还有太监总管李福全。
卫敛看着那桌上那些玩意儿,表情不变。
内心天崩地裂。
……那个管子,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油膏……又是抹哪里的?
卫敛不是不知道答案。
或者说在他决定搭上秦王这个靠山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可,可他现在还是个病人啊?
烧也没退完,伤也没好全,在秦王眼中现在还病得神志不清。
就这模样,秦王还要幸他?
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李福全是秦王的贴身近侍,他的意思就是秦王的意思。
秦王现在在卫敛心中已经根本不能算个人了。
姬越还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在养心殿中思索青年怎么还没回来。
_
卫敛望着那些物什,只作不知。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还带着高烧未退的茫然:“这是什么……”
李福全端着虚假的笑:“恭喜卫侍君,是好事儿。陛下看中了您,您今晚有福了。只是这承恩前有些准备工作必不可少,不可玷污了陛下龙体。来人啊,给卫侍君洗润。”
“你们要做什么?”卫敛面上失措,两名身强力壮的宫人很快上来按住他的胳膊,要将他架到桌上。
卫敛垂眸,手指紧攥成拳,眸中浮起一丝冰冷的杀意。
那一瞬的冷戾让两名宫人顿觉脊背生寒,觉得空气似乎变凉了些,动作竟然也顿住片刻。
他当然可以立刻就杀了这些人。
可是不行。
这里是秦王宫,住的是秦王。
不可造次。
卫敛一番思量,手心松开,卸去凝成的内力,神情变得无助:“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宫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见空气里那股冷意消失,也不再迟疑,将青年按在桌上。另有一人拿着根管子,上来就要剥他的亵裤。
青年剧烈挣扎着,喊声变得凄厉:“不要——”
李福全冷笑:“卫侍君还是乖乖配合,待会儿才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不过一个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东西了。
青年苍白着脸,低喃:“我不要……”
“怎么回事?”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一身黑袍的秦王出现在门口。
宫殿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纷纷跪地行礼:“奴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