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庄的周围有大大小小许多块地,每一块地都有一个独特的名字。有的叫窑场,有的叫后庙,有的叫沙窝,有的叫王坟,如此等等。那个叫作“窑场”的地块我是知道来历的。在那一片地,有一处破旧的窑场,不过早就倒闭了,就象我们伟大的长城,它也做为一个标志性的历史建筑长久的留在了白家庄。至于其他土地名字的来历,我还能说出来几个,而另外一些估计就要追溯到解放前的历史了。这里不提。
白建设他们要浇的这块地叫作后庙,关于它的来历,我是说不清的。
闲话少叙。
三马车在那口机井的旁边停了下来。那口机井是在前两年更多的村人凑钱打的。它的旁边是口旱井,井口很宽足足有二米,而且井洞还是用砖砌的。村子里三十岁以上的人大都记得这口井的“丰功伟绩”想当初全村人的用水全都指望这口井,那时候这里可热闹了,一天到晚总有人来这里打水。后来地下水的水位低了,村子里大都装上了自来水,这口井就慢慢的废弃了。现在,这口井快要被农药瓶、化肥袋等杂物给填满了。
与这口旱井挨着的就是那口相对较小的机井凡是在后庙有地的农户都靠这口井来浇水。
彩虹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两个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尽管那发动机已经停止了工作,但耳畔还有着它发出的余音。
虽然彩虹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女子,但初中还没有毕业她就去外地打工了。关于浇地这活计,她干过没几次。记得几年前在浇地的时候只用拿着铁锹和上地用的肥料就可以,却不想如今浇地是这样的复杂。
从车上下来后,看到其他三个人有的拿这个,有的拿那个,彩虹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现在浇地与几年前相比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只是操作的流程多了一些。比如,以前浇地的时候是不用架线的,从变压器到井口有公用的电线;而潜水艇其实是叫潜水泵,我是按照村里人常叫的说法来写的,那是一种吸地下水的装置)也不用每家每户去买,井里面常年都有一个公用的。
而如今却是不同了,如果有人架好了电线,到了晚上即不去看守也不撤的话,到明天一早那电线肯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别说是潜水艇了,那是一件更值钱的农具,到了晚上只要有一会儿工夫不看着它,它就有消失的危险。
所以现在每一次浇地的时候总要带一大堆的东西来。
“强子他媳妇,你快帮你公公抬辘轳呀?”
白建设看彩虹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就督促道。
“哦!”彩虹象是才看见白老汉抬那笨重的辘轳架子,赶紧去了。
桂花正在拿电铡刀、工具袋等一些比较轻便的东西,看到彩虹这个时候才去帮忙,就揶揄道“彩虹,你在你娘家肯定是个娇小姐,没干过什么活吧。”
彩虹使全力和白老汉一道把那辘轳架子抬下来以后,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瞧婶子说的,我那有那样娇气,咱们都是土里刨食长大的,只是我这几年在城里打工,没怎么干过农活。”
“我说呢?”
说着,走到彩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说“你这细皮嫩肉的要干这活计,让我们家白强知道了,可要心疼了。我早就说过不要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你偏不听。”
想起前几日,还因为白建设决定给白老汉一家而浇地的事吵了一架呢,不想今日却说出了这样梯己的话来,名里一套,暗里一套。白建设听着媳妇的话有些刺耳,把车斗里最后一把铁锹扔到了地上,就对着桂花说道“天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工夫唠嗑,干不干活了。”
“干干干!”
桂花笑道“你看我家男人,就是一个急性子。”
正在他们卸完了东西准备要继续干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拖拉机的声音。因为天还没有大亮,十米开外的地方看到的人脸还不是很清楚。
那人把车停到了地头就向机井这边走了过来。先喊道“原来是白大叔在浇地啊,哦,建设叔也在。你们来得真早呀。”
白老汉一听是马土山就迎了上去,说道“是土山啊,你也来浇地?”
“过年都这么些天了,没下过一滴雨,这过冬的麦苗怎么返青啊?”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根烟“来,大叔抽根烟。”
又对着蹲在一旁摆弄点铡刀的白建设说“建设叔,你也来一根。”
白建设没有接住,那烟掉在了地上,白建设拣了起来,拿到跟前看了看是什么烟,在衣服上蹭了蹭,没有吸,就挂在了耳朵上。
马土山先给白老汉点了一根烟,又给自己的那根点着了,看了看白老汉身后的那两个女人,天不太亮看不清楚,但想必其中一个一定是彩虹。再看看那口井,白建设已经一个人那辘轳架到了井口上。马土山看别人已经抢了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找话说道“白大叔的腿已经好了吧?”
白老汉正要回话,见一个女人从拖拉机那边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大老远就嚷道“这井你们不能用,我们已经占了先。”
那叫嚷的女人就是马土山的媳妇,老村长的女儿,同时也是白家庄有名的泼妇白风娇。
她这一席话,让这两个一直在和和气气说话的男人好生的尴尬。
白老汉尴尬的笑着,正要说什么,桂花却从后面冲了出来,叫道“你这是什么话!这口井不是你家打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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