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小姐你惹不得啊!」
平遥茫然了一小会儿,很快便震惊道:「什么另有其人?」
应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起了当年的事情:「五年前朝廷拨下灾银,而到了老爷的手中却只剩下三万两,此事小姐也知情。而小姐说原本的五十万两是否是被原家贪污了去,这个老婢不清楚。只是有一晚,老婢奉夫人的命给忙得几宿都没合过眼的老爷送去了百合莲子羹,却在书房外听见老爷正在和人谈话。」
说到这里,平遥的心不由得一提:「是谁?」
「小姐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当时的老婢并不清楚那是谁,只知道老爷甚是生气,直道『你们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拉拢朝中众臣下官管不着,可你们罔顾这几十万的百姓于不顾下官决不允许!难不成看着这几十万的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而不管不顾便是有雄心壮志要一统天下的齐王殿下该做的?如此行径,天下若交到他的手中,那必定生灵涂炭、饿殍千里!下官一定会上奏,禀明实情的!』此事涉及齐王,老婢吓了一跳,而生怕被人发现老婢听到了便连忙离去了。」
「齐王?!」平遥被真相震得找不着北,早在以前她便从原竟得口中隐约知道此事与齐王有关,而她与齐王联系,也是因为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可却没想到,齐王竟是幕后黑手?!
「后来老婢嫁了人,虽然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可日子过得也不错。谁知忽然有一日便有刺客上门,说我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要杀我灭口。我很艰苦地逃了出来,一路逃至此地被救……」
平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应红扶着才不至于倒在了地上。应红的话被她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又一遍遍地琢磨,听见应红关切的喊话才回过神来:「我没事。」
想必当年是她爹要上书给皇帝,而齐王得知后便截留了那奏折,导致灾情后的饥民闹了起来,她爹就这么被定罪而处死了。齐王害死他爹,如今又来联系她,说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那日吕文来寻她,她以为是原励派人过来了,却不曾想收到了齐王的亲笔书信。信中写道:「吾惊闻姑娘乃平遥县令张奉之孤女,又惊又喜。张县令为官清廉,清白之名声早已传到吾的耳中,吾生平最为敬佩如此清官……吾知令尊之冤屈,奈何原烨如今为父皇眼前的红人,吾不敢涉险把实情相告之父皇,恐父皇不但会不喜,甚至会让令尊之冤屈更加无法洗脱……」
震惊的平遥虽怀疑齐王的话,可也有一丝丝心动。若真如齐王所说,原烨对齐王早有反心,故而背着他扣下灾银来为自己谋取私利,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而眼下齐王与原烨狗咬狗,相互把自己的短处揭出来,她或许能坐收渔人之利,将他们的罪行一并揭发了!
于是她假意听信了齐王的话,给了他回信,齐王派了人与吕文接触,为他们传递消息。而齐王许是从吕文处得知了她与原励的事情,便半胁迫半蛊惑地让她以此来离间原励、原竟两兄弟的感情。她本来便打算如此做,便答应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齐王竟用心如此歹毒,把她当傻子般戏耍。
事情回想起来,她当时并非没有怀疑过齐王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的,只是她恨原家,并未加以质疑。可如今看来,当初从那来勾栏阁听曲的九品小官身上听到的关于原烨才是主谋的消息,怕就是齐王故意让人说予她听的,为的就是让她转移仇恨!
平遥不甘之余,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为此而感到难过,毕竟戏子无情,他们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又何须为一个利用与被利用之人而感到难过?
平遥安置好应红后,便寻了机会去找原励,道:「原郎,我想见之岚跟禾雀。」
原励并未作他想,前两日他把俩人请回来与平遥叙旧,只认为如今平遥又想她们了,便道:「那我明日再去请她们来。」
「如今原竟回来了,怕原竟会问起而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我想亲自去见她们。」
原励想了想,犹豫道:「可你能出府去吗?」
「你莫忘了原竟许我初一十五出府去的,届时我只要以为胎儿祈福的名义出府,她是不会怀疑的。」
「那我安排人替你打掩护。」原励如今对平遥几乎是有求必应了。
几日后,原励安排好一切,而平遥也在原竟的允许之下出府去了。到了分岔路,一辆马车通往了城外的寺庙,另一辆马车则向勾栏阁徐徐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又为真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