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道。
「了断的可真是及时。」林景然显然并不相信吕文是自我了断的。
原竟已经知道是谁杀了吕文的,哪怕吕文并非他所杀,也定会为了家人而选择自我了断。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王已经失去了一枚在原家的棋子,她倒要看看,他与平遥还会有何种手段来联系。
等闲杂人少了后,林景然才对原竟道:「不过皇上可真是重视你,为了你而大动干戈。」
「我自会去向皇上谢恩的。」原竟嘴上道,心里却明白,皇帝并非愿意为了她而大动干戈,他只是担心有人用同样的手法来毒害他,故而想借原竟此事而排除潜在的危险罢了。
「昨夜你出事后,皇上曾召太子夜谈至深夜,也不知谈了什么。」林景然又道。
皇帝和太子的谈话内容原竟也猜了个大概,而皇帝接下来的态度恐怕就取决于太子的行为了。
原竟听了这么久,发现她忽略了一个人:「我大哥在何处?」
「昨日你出事后,他也被拿下盘问了,毕竟吕文是他的奴仆,不管是不是他指使吕文做这些事情,他都不能将自己摘干净,所以他此刻仍被关押着。不过你放心,御林军没怎么让他受苦。」
「我们临行前爹还嘱咐我们要兄弟齐心,所以我相信这事与他无关。」
「你如今待他倒是极好。」
原竟笑了笑:「毕竟是兄弟。」
等原竟的身子又好了些,能下床后,便到躲在避暑山庄清净耳根子的皇帝跟前去了。皇帝见她的脸色苍白便斥责道:「原二郎的身子还没康复,怎能下床来见朕呢?」
「多谢皇上的体恤,臣并无大碍。」
皇帝这才缓了脸色:「下毒毒害你之人朕已命人查明,乃你府上的奴仆,他已畏罪自杀,至于原大郎……」
「臣相信大哥并无杀我之心。」原竟道,不过她这话说得也是巧妙,原励并无杀她之心,可却有害她之心。原竟很清楚这点,也用不着在皇帝面前装兄友弟恭。毕竟于皇帝而言,就怕他们兄弟齐心,百年之后让原家发展壮大为一股不可扭断的势力,于皇室子孙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该惩处的也惩处了,朕等会儿便命人放了他。至于……」皇帝沉吟片刻,「罢了,你好好养身子,余下的,改日再说。」
原竟回去后,齐王便遣人送了补品来给她,紧接着太子亲自过来探望她,言辞恳切,说了不少「肺腑之言」。有了太子过来的先例,梁王与赵王才敢光明正大地登门探望,在太子还未来之前,他们若是表现的过于明显,那便有跟太子争夺的意思了。
等到第五日,皇帝等人便先行回京了,因原竟的身体不宜奔波,皇帝便让她先留在这边养身子,等身子养好了再回去也可。林景然等人并无官职在身,便留了下来,权当游山玩水。
无繁杂之事打扰,原竟便什么也不想,过了一日安生的日子。
因月事期间服了毒,以至于身子迟迟不见彻底地好起来。
「咳咳。」原竟她半躺在躺椅上,读着原烨命人快马送来的信件,心肺之间有些痒而忍不住咳了出来。忽然便闻到了一股药汤的味道,紧接着身边便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原大人,到时辰喝汤药了!」
原竟觉得声音熟悉,抬头一看,却见是一个身穿内侍服饰,面容却与南莲一模一样的人儿。她怔愣了一小会儿,反应了过来:「郡、郡主?!」
南莲依旧寒着一张脸,手中端着端盘的手指泛着白,隐约有将端盘捏碎的迹象。她定定地看着原竟,把原竟看得一阵心虚:「你何时过来了,怎么过来了?」
「我来已有两日。」南莲道,前两日人多眼杂,她不便出现,等如今没人的时候,她才有机会过来。
「你可知你中了毒的消息传回京,有多令人担心?」南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