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门学科又有博士、助教等教授儒学经典之人。而其中国子学的博士是专门教授三品以上官员及国公的子孙的,有不少出自国子监的世家公子便是师从他们,就连原励也是。
原竟的官职变动明显是为了日后接替裴祭酒的位置,这让很多在国子监幸苦了多年的人羡慕嫉妒。而且她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穿上这身官服着实惹人眼红,所以也就有了这么一遭。
「你平时的先生可有告知你,关于规矩?」原竟反问。
男子面上有理有据,实际上内心桀骜不驯:「先生是觉得学生向您请教问题不合乎规矩?」
原竟道:「我告诉你我是谁了,可你为何不报上名来?」
男子一怔,连忙补救道:「学生没有报上姓名吗?那是学生求学心切,忘了。学生乃算学生徒江廷。」
也不待原竟拒绝或是答应,江廷便自顾自地出了题,出的题是《算经十书》里面的。算学乃七学之末,学的人少,而且也不入流,他们认为原竟这等出身的人想必是答不出来的。
「有好戏看了。」渐渐地周围聚起了一群围观的人,敢挑衅新来的司业,这小子也算大胆啊!但是他们也很乐意探一探新司业的底,如果没有真材实料,在这里只会被耻笑。
原竟皱着眉头,而众人或期待她回答出来或等着看她的好戏。过了好一会儿,人群背后突然传出了一声冷喝:「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主簿大人!」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来,而随着他们的退让,原竟看见了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儒雅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虽然有儒雅之风,可是此刻脸上却是一脸严肃,为难原竟的学生看见他,气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官国子监主簿江恩见过司业大人。」男子朝原竟行了礼。
「江主簿不必多礼。」原竟说。
「还不速速散去?!」江恩朝那群生徒斥道。江廷不服,说道,「不行,先生还未解答学生的问题,学生不能离去。」说完颇为挑衅地看了原竟一眼。
原竟笑了笑,说:「答案很是简单,不就是三之一四一五九二六至三之一四一五九二七之间吗?!」
江廷愣愣地看了原竟一会儿,才在脸上浮出一些敬佩来,说道:「先生果然博闻强记,学生佩服!」
众人见状,没能看原竟出丑,实在是可惜。但是他们也明白原竟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等众人散去,江恩才道:「这些学生太过不懂规矩了,等会儿下官便整治他们一番,还请原司业放心。」
原竟盯着江恩瞧,只觉得他有些眼熟。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江恩前世也算是一个两面三刀、趋炎附势之徒。在原家如日中天之际对原烨百般示好,等原家败了,他为了不受牵连,连夜写了原烨的所谓「罪百条」的告发书。把自己犯下的罪也归到原家的头上,声称是被原家指使的。
虽然他小丑般的行径没能将自己摘干净,但是最终也只是判了削官而已。
原竟心里冷笑,嘴上却道:「哎,不过是学术探讨,江主簿何必惩罚他们。若是学生向先生讨教问题都要被治一个不懂规矩的罪名,那哪里还会有学生向先生讨教问题,国子监又如何能有浓厚的探索学问的气氛呢?」
江恩却没想到原竟是个这么难缠的,脸色微霁,眼睛放在未发一言的骆棋琅身上,打算找他说话来换一下话题。岂料原竟摆了摆手:「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忙,江主簿也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是,骆司业、原司业还请慢走。」江恩垂首咬牙。
骆棋琅看完了热闹才道:「没想到你还懂算学。」
「略懂略懂。不过骆司业你可不仗义,看着我被人刁难也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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