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轻巧的躲开杜允峰的虎爪,她想凭华真神尼传她的几招,一般地方官差哪能奈何得了她。
杜允峰没想到这飞贼说打就打,而且功夫不弱,只是似乎临敌经验稍差些,破绽百出。
但她身手灵敏滑溜,加上他一向不喜欢以太狠的招武对付女人,一时之间杜允峰还真的无法近得了她的身。
过招片刻之后,杜允峰突然想起那可能已经潜入高府行窃的飞贼,若再恋战下去,另一名飞贼很可能会得逞逃脱,那可就不妙了。
不管了!他招式一转,改以快速凌厉的手法,缩小比武范围,逼着李瑾陷入他的掌风之中而无招架之力。
“啊!是你!”李瑾一个惊叫。
两人一靠近,借由月光的照明,李瑾一下子就看清楚这个追她的人脸部长相,竟然是那只臭蛤蟆,吓了她一跳。李瑾一失神加上那只受伤的手无力抵御,就被杜允峰掌力狠狠的击中左胸,瞬时痛晕了过去。
杜允峰随着那声惊呼声中,心中倏然一悸,但已来不及收回发出的全部掌力,掌风稍转还是约有四成的力道打在李瑾身上。
“姑娘!”杜允峰反手抱起李瑾下坠的身体,顺手摘下蒙在脸上的面纱。“天啊!怎么会是-!”
杜允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刚那声惊呼他就感觉到不妙!胸口一热,想不到真的是那位爱哭姑娘。
他手上抱着这个“极端有缘”的佳人,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忧喜参半。
唉!他们怎么这么有缘,只是今天这种巧合也未免太令人头疼了。
她到底是何种身分?一下子是楚楚可怜爱流泪的小姑娘,一下子又变成恰北北的凶婆子,而今摇身一变又成为被通缉的夜盗客。
在吃了他这一拳之后,他们的关系可能会成了仇家。
老天!他到底遇到一个怎样的女人?
见李瑾惨白的脸色,杜允峰赶紧抛开满脑的思绪,抱着她娇弱的身躯往郊外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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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喔!好痛”
一声微弱的呻吟声打破了出云寺的寂静。
“姑娘,-醒了!”
李瑾虚弱的睁开双眼,横在眼前是一双焦虑的眸子。
“是你!你这臭蛤蟆竟敢打我,哦!好痛喔!”
李瑾一看清是杜允峰,气得霍然起身,伸手就想打他,竟忘了身上的伤。
“别动,刚才我已经帮-疗好伤,过两三天就不会痛了。”杜允峰带点关心的语气说着。
他到底怎么了,干嘛对这个小泼妇如此有耐心?原以为在认定她是猖狂洛阳的女盗贼,就应该会对她的好感有所打折,想不到一开口还是不由自主的让着她。
依他以前的个性,遇到像李瑾现在这种不讲理的凶悍样,早就掉头走人了,哪还会和颜悦色的站在这儿。
唉!大概是因为打伤她心里愧疚吧!杜允峰为自己找了个解释怪异行为的借口。
当然“有缘”也是另一个好理由。
“谁要你假好心帮我疗伤,既然打我,就干脆打死我算了,干嘛还要救我?”李瑾得理不饶人的继续叫嚣着,她怎么跟这个臭男人这么冤家路窄,老碰在一块儿。
“这一切可能是误会。”杜允峰不想跟她辩,还是用那种不愠不火的口气说着话。
这种温吞的模样,看在急性子的李瑾眼里又是一阵气。
其实她不了解杜允峰的个性就是这副德行,不多说废话,也不会哄人,他小妹形容他的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谁管你误不误会,反正你打伤了我就是你的不对,你要道歉。”她话还没说完又一声尖叫。“啊!”“怎么了?”杜允峰被李瑾突如其来的尖叫给吓了一跳。
女人终究是女人,尖叫声足以吓倒一只大象。
“你**,色魔,无耻,下流,小人”李瑾双手紧揪着衣襟,口中发出成串的咒骂声。
一连串的叫骂声让杜允峰羞得脸一阵白一阵绿,急急忙忙的解释道:“在下为了帮姑娘疗伤,不得不解开衣襟,但天地为证,疗伤过程中我可都紧闭着眼睛。”
“谁知是真是假,更何况你紧闭双眼哪知道我伤在哪儿。”
“哎呀!”李瑾瞪大眼睛恍然大悟的说:“难不成你不仅脱我衣服,还乱摸我一把。我要杀了你!”她咬牙切齿的扑向前,打了过去。
这女人真的是快疯了,杜允峰实在无法理解一个看来秀秀气气的女孩,怎么会这么容易失控。看她扑过来的身子摇摇欲坠的,一点力量也没,干嘛逞强呢?
“姑娘,在下不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刚才真的是事态紧急才会冒犯-,否则像-这副营养不良的身材我才没兴趣碰呢!”杜允峰边扶着她娇弱的身体边狠心的说着。
“你还敢嘲笑我?”李瑾气炸了,挣开他的搀扶,自己爬回床上,她觉得好虚弱好想再好好睡一下。
杜允峰见她虚脱的又昏了过去,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唉!这丫头小小蚌子哪来那么多精力跟他吵,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煞星。
但话说回来,面对李瑾的气愤,杜允峰也无从反驳,想想一个女孩家的身子哪能允许让人随便看随便摸。
而他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也未曾像今天这般失态过,在为她疗伤的那一刻,可说是他这辈子最难捱的时间,眼见佳人软香在抱,却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运功时掌心又不得不与那滑嫩玉脂般的肌肤接触,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他十多年习武人的定力。
唉!这女孩真像有天大的魔力般,竟能使二十六年来从未动过儿女私情的他心猿意马。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劫难逃吗?杜允峰陷入思索中。
他低头静静地看着昏睡的她。没有泪水鼻涕,也没有炭灰栗肉的脸蛋,竟是这么一张美若天仙细腻的脸庞,任谁见到她都会为之怦然心动。
他伸手为她拨开遮在脸上的青丝,这张纯真无瑕的脸庞真的是作案累累的盗贼所有吗?若不是,为何她要蒙着脸躲在高府的屋檐上呢?杜允峰茫然了。
一切疑问似乎得等这小妮子清醒之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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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露白,高府早已人声沸腾。
“火铃!-再说清楚些!鲍主怎么会不见了?”
高士廉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火铃,别见他已七十高龄,走起路来还虎虎生风,嗓门儿也大得吓人。
“禀老爷,我照着公主的吩咐先探查到你寝宫的位置,待我回来原本公主藏身的屋檐处时,公主就失去踪影了。原先我以为公主只是在附近走走,或是回客栈等我,于是赶紧四处搜寻,想不到找了一夜还是没找着,只好赶紧回来禀告老爷。”
火铃说到后来语音都哽咽了。
“-们这两个小妮子,唉!真是的,怎么会这么胡涂呢?”
高士廉不断的踱着步摇头叹息,他知道李瑾失踪的事不能完全怪火铃,他太了解李瑾这小丫头了,成天就是想些鬼点子要跟他斗智,顽皮死了。
但皮归皮,却绝不敢上演“失踪”这种戏码,这可是皇室内最忌讳的事。
但她到底上哪儿去呢?难道真的被掳走了?
高士廉想着寒毛都立了起来。“-们到洛阳几天了?”
“昨晚刚到。”
“是否有被跟监或是与人结怨?”
“没有!”火铃笃定的回答。
“那应该不会是预谋事件。”高士廉老练的说着。
“高福!拿我名帖请薛郡守过府一叙,就说有急事请他立刻前来。”高士廉快速作了决定。
“老爷!”火铃见管家离去低声的说着:“依卑职看来,若真的是一般宵小将公主掳了去,我们应避免公主身分曝光较好,免得反受有心人士之利用。”
“-顾虑的是,我会与薛郡守仔细研商对策,不会大肆张扬的。”
“那火铃再请求老爷子允许,让我出去找寻公主的下落。”
“好!-去吧,一切小心为上。”高士廉叮咛着。
“是!多谢老爷成全。”看着火铃矫健的身手跃出大门,高士廉忧心如焚的想着:“瑾丫头,-可千万别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