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皇子私自外出,是要去哪里?
江免叽叽喳喳还说了几句,无非是关于这些宫里的皇子和宫外的纨绔子弟的闲话,魏麟都没心思听,眼见着那轿子在街道尽头拐弯了,再看不见了,魏麟突然开口道:“免儿,今儿个你先回家,我有点急事。”
说罢魏麟也顾不上
江免一头雾水,再还问他要去哪里,快步向前离开了。
魏麟心里千头万绪,却怎么也捋不清,只能先跟上这轿子,看看大皇子究竟要去何处。他埋头快步走着,过了街尾转角处,就看见了轿子的踪影,然后一直尾随,约莫走了半柱香时间,轿子就停了。
从轿子里走出来衣冠楚楚的少年,正是那日在商戌寿宴上魏麟见过的大皇子。魏麟再看看他落脚之处,是左相府。大皇子私自出宫来见商戌,这事情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毕竟商戌是大皇子的老师,夜里出来到老师的府邸,还真的不算什么奇怪之举。
不过魏麟还真没想到,江免眼力如此之好,不过随意一瞥,就能瞧出来轿子里坐的是何人,当真比江也聪明多了。这么想着,魏麟不自觉地自言自语说出了声:“免儿这臭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对吧?”
魏麟被耳边这声回答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他回头一看,江免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
他现下正躲在左相府门前一座石狮子后背光处,江免就这么缩在他后边。
就在魏麟惊讶之际,那边大皇子已经率人进去了,轿子停在路边等候。
“你跟过来干什么啊……”魏麟压低了声音朝江免埋怨道,眼睛却一直盯着大门口。
江免在后边贱兮兮地一笑,道:“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啊呸,你才螳螂!”魏麟骂道,“赶紧走,我有正经事。”
“我就是来参与魏大哥的正经事啊,人多力量大嘛。”
“赶紧滚。”
“哇,你这口吻跟我哥一模一样。”
“你滚不滚?”魏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上手去拧江免的耳朵。
“哇,你这动作也跟我哥一模一样。”
“……”
江免这么一提,魏麟倒真想起江也的模样来。江也确实天天叫他滚蛋,也经常拧他的耳朵。想想看,好像是在一块儿久了,反而对方的一些小习惯,不知不觉就变成自己的了。
那江也会不会也偶尔做些他魏麟才会做的举动呢?
脑海里突然冒出江也调笑着去跟街边漂亮姑娘搭讪的贱样,魏麟赶紧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那画面着实让他来气,窝火得很。
顺便魏麟还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以后绝不再当着江也的面调戏别的姑娘。
被江免这么一闹腾,魏麟差点就忘了还有正事要做。他抬眼瞧了瞧身边左相府的围墙,倒是不高,若是有个人垫脚,三两下就翻进去了。
想到这里,魏麟猫着腰,往暗处退,顺带拉着江免一起退出去些距离。他四处张望一阵,找了个左相府无人的墙根,带着江免站在那。
“怎么了?”江免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要给我帮忙么?”魏麟笑眯眯地说道。
江免被他这突如其来地笑,笑得毛骨悚然,总觉得大事不妙,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道:“要我,帮什么?”
魏麟还在笑,越笑越可怕,再接着他就把江免死死地摁在地上。
江免哪知道魏麟会突然发难,完全无防备地被魏麟摁到跪地,勾着腰,一个劲儿地问:“干什么?这是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告诉我哥?!”
“你瞧瞧你,别的不会,光会告状。”魏麟说道,“给你魏大哥帮忙,不需要提问。”
然后他便不再理会江免的反驳,直接上脚踩在江免的肩膀上,双手往上抠住围墙的檐,往上一发力,整个人便伏在檐上,样子甚为难看。
江免被他踩得想哇哇大叫,可又知道魏麟这是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硬是忍着没叫出声。
“行了,你回去吧。”魏麟伏在檐上说着,还摆了摆手。
江免忿忿地捏了捏肩膀,知道自己不可能跟着进去,满脸不开心。
“不是你好端端的进左相府干什么?不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