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问到家人,江也就很想他的弟弟。后来江免跟着来,表面上江也是恼怒生气,但看得出来,跟家人在一起时候的江也,话语间总会多了些为江免着想的温柔。而现在江免回家了,大概江也心里既安心,又失落的吧。
魏麟想到这儿,总觉得身为江也最亲密的人,应该上去安慰一番,便走上前些拍了拍江也的肩膀。
江也正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看得出神。
“没事,还有我陪着你。”魏麟说道。
江也转过身,拍开魏麟的手,鄙夷地看着他:“你真恶心。”
“我安慰你,你还骂我?有没有礼貌?”
“您真恶心。”
“您真土。”
“去您妈的。”
江免走了后没多久,郭林充就回来了。光是看他春光满面的模样就知道昨天晚上定是销魂蚀骨,满足了郭林充压抑多时的人欲。但是四个人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一行人乖乖去买了年货便回营地了。
除了年货,郭林充也没忘去给闵秋买三荤包带回去。
军营里过年,是分了两天过的。为了也是避免在他们享受一年过完,辞旧迎新的时候被敌人钻了空子,趁机偷袭。
年三十那天,一师和二师热热闹闹地都在喝酒吃肉。也是薛子钦的脾性,该玩
的时候就要好好玩,杀人的时候就要认认真真杀,大过年的喝酒吃肉,样样不能少。尤其是薛子钦身为将军,还亲自上阵,带着负责炊事的后勤兵们,表演烤全羊、烤全鹿等等。他穿着那件闵秋亲手缝的大氅,一边畏畏缩缩搓着手,一边指挥他们如何烹制,如何调味,军营里一片其乐融融。
贾大、赵志楠和江也就跟魏麟一块围着火堆坐在长凳上,还有几个隔壁帐子的兄弟也一起坐着。钟倚跟魏麟还算关系挺好的,带着罗晏生一起来这边享受下新春之喜。他还带着自己私藏的酒,大老远便笑嘻嘻地唤着魏麟的名字。
魏麟一见着钟倚,站起身来朝着他挥手,再仔细看看,看到钟倚手里带着的酒坛子,江也瞧见他眼眸都亮了起来。
大过年的时候,外面确实是冷,围着火堆都不太想动弹,更别说薛子钦这样怕冷的人。江也老老实实坐着,吃着今天特别丰盛的“年夜饭”,他不经意地抬头望望天——昨天还下了雪,今天也见不着月亮,偶有几颗星,也暗淡无光,不如魏麟的眸子亮。
这样大好的日子里,酒自然是必不可少。薛子钦出的银子,让人买了酒回来,每队一坛,不可再多。
魏麟倒是还有钟倚的好酒,这回算是光明正大喝了个爽。
江也甚少喝酒,酒量自然也不好,才两碗下肚,脸上便泛起红潮,再让他喝他也不愿意了,只是神情温柔地看着旁人大声喧闹着喝酒。
军营里满满当当那么多人,这样的热闹也是江也从来没体会过的。
魏麟和贾大两个人划着拳有一句没一句的闹着,薛子钦发下来的那坛子酒早就见了底。贾大喝得脸红脖子粗,魏麟却脸色煞白,看着像是还精神得很。
钟倚跑到江也身边坐着,问道:“这酒不好喝?你喝我的。”说着他扯过江也的酒碗,不容拒绝地就给他倒上一碗。
江也本想拒绝,但满上酒的酒碗递到他面前,那股酒香就飘了出来,正如钟倚所说,确实是好酒。
大过年的,他虽然酒量不佳,但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便笑着点了点头,一口喝了个干净。
钟倚的酒可比先前那坛烈得多,江也一口下去,忍不住大声出气:“哈——你这酒好烈啊……”
“哈哈,还行还行,味道怎么样?”
“不错,好酒!”
军营里除了酒香,还有薛子钦率人烤肉的香味。没过多久,那野味儿便被分好了一块块地送到了大家的手上。
贾大喝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始哭了起来。
“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贾二他一个人冷不冷,寂不寂寞……”有些脆弱的,贾大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那样子像极了小孩,丝毫不像那个单枪匹马也能杀二十多个芜渠人的他。
江也的脸愈发红起来,醉意也浓了起来。他走到贾大身边,带着醉意,反而热情得多,一把搂住贾大的肩膀,另一只手揉了揉贾大的头发说道:“你得开心点知道吗,你要是不开心,贾二走也走得不安心。”
一听到江也的安慰,贾大转身抱住江也的腰,真跟小孩似的哭了起来。
魏麟脸色喝得煞白煞白的,瞧着眼前这一幕,怎么想都觉得贾大占了他的便宜,便也走过去,拉开了江也,往旁边推了推。
谁知道江也喝多了,有些站不住,被他这么一拨弄,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魏麟没法,又扶住江也,让他站稳了,再强硬地把贾大的头往自己腰间一按:“要哭抱着老子哭,不许抱也儿!”
贾大光是伤心去了,哪管眼前抱的是谁,反正都把眼泪鼻涕往上抹了。
钟倚倒是指着魏麟笑起来:“哟,吃醋了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