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那人还是仰着头站着。薛长峰不由自主地走近,那人察觉到脚步声渐近,回头过来,咧开嘴笑着说道:“过来啦?”
魏麟一回头看见身后的人竟是薛长峰,当即就愣了。怪就怪他这张嘴,说话的时候从不过问大脑的意见,现下整一个不知所措。
薛长峰看见眼前人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眉宇间的英气与洒脱跟女子如出一辙,一时间冲动涌上心头,竟迈出一大步向前,顷刻间就和魏麟相距甚近。他双手扶住魏麟的肩膀,有些恍惚地叫了一声:“央儿。”
魏麟不敢说话,他看着薛长峰的脸,脑子里闪过的念头竟是,薛长峰与薛子钦,长得还真是一点也不像。
薛长峰也不是糊涂人,眼前这人明明是个男子,怎么也不可能是当年那个女人。这人身上还穿着薛家的家丁服,薛长峰的理智稍稍回来了些,他松开手,两手背于身后,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然后问道:“你是谁?”
“回禀大将军,我是薛将军手下的小兵,今日过来帮帮忙。”魏麟如实说道。
薛长峰眉头紧皱,忍不住追问:“你……你可认识一个叫月央的女子?”
魏麟摇摇头:“不认识。”
“那是我唐突了,你与那女子长得很像。”薛长峰声音低沉,有些失落的样子。
这话里的人,魏
麟知道。
正当薛长峰转身打算离去的时候,魏麟又开口说道:“薛大将军,我娘,叫傅央。”
已经迈出步子的薛长峰,听见此言,立刻回头,又看着魏麟。那眉梢眼角,处处可见月央的影子。
薛长峰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缓缓地开口问道:“你娘……她可好?”
“我已经许久没见过我娘了。”魏麟说道。
“那她现在人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
薛长峰话语间藏着苦涩的味道,又沉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叫什么?”
魏麟咧嘴笑,露出小虎牙:“我叫魏麟。”
薛长峰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叹了口气,再也没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江也老早就出来了,正想过来找魏麟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在与魏麟说话。走进了些再仔细瞧瞧,那人竟是薛长峰。他也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心想这时候过去打搅了大将军的事儿只怕是不好,便在一旁等着,眼见着薛长峰走了才幽幽地从魏麟身后冒出来,拍了下魏麟的肩膀。
魏麟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手吓得差点跳起来:“谁?!”
江也很满意他这个反应,走上前得意地笑起来:“胆小鬼,是我!”
“幼稚!”
“刚才薛大将军跟你说什么呢?”
“你瞧见啦?”
“我又不瞎。”
魏麟不屑地咂咂嘴:“啧啧,那你不瞎也是聋,又听不见我们说话。”
“你别讨打啊,老实交代。”
“你真当是我媳妇儿啊?管这么紧?”魏麟嬉笑着说道,“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上我?”
“爱说说,不说滚!”江也被他气得想动手。每当这种时候,他恨不得每日去佛堂念经祈祷,祝愿魏麟的伤势快点好,这样他也好打死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我不仅不说,还不滚,你奈我何?”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想讨打?”
“那你打我啊。”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
“那就当我大发慈悲让你长长见识。”
两人便闹便在池塘边散步,路过周潇房里的时候还听见里边三个大男人吵吵闹闹的声音。
喜宴并未持续到太晚,没过多久,前厅的宾客们便被一一送了出去。他们两还在后院闹腾,就看见薛子钦醉醺醺地过来,往新房走。